“王上,我马上一千四百岁了,不是孩子了。”杜修文刚刚还嘟着嘴,又被盒子里的玉冠吸引了注意力:“这顶玉冠成色这么好,做工又如此精细,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工呢,王上您怎么不戴呀?”
郑安雅笑道:“这也是长卿送的,我舍不得戴。对了,你管他叫哥哥,却管我叫王上,跟我这么生分呐?”
“我这不是不敢嘛,”杜修文为难地说,“阿达说了,您现在是国君,我得有分寸,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叫了。”
“阿乌也太小心了,私下里叫叫有什么关系?那他怎么不拦着你管长卿叫哥哥呢?他是你表哥,我也是你表姐呀。”
“啊?真的可以吗?那我以后就叫您姐姐啦?”杜修文拍着手笑道。
“当然可以。”郑安雅难得笑得温柔,没有注意到杜修文脸上露出的一丝丝疑虑。
“王上,牟明月求见。”归尺素忽然来报,郑安雅看了一眼杜修文,皱了皱眉。杜修文立马告退,但他出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暗处,眼看着牟明月进了门。
“明月,你来见我有事吗?”郑安雅问。
牟明月跪在地上不起身,口中只道了一声“王上”便说不下去了。郑安雅见他脸色不好,于是追问道:“你是受什么委屈了?”听到这一句,牟明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一粒粒地滚落下来。他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王上,您等等我,等我长大好不好?我很快就长大了。”郑安雅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他一定是得知了前些日子归尺素给她进献美男的事,于是问他:“你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吧?”牟明月本来就生得面目姣好,这一哭更是梨花带雨:“王上,臣自知生得粗鄙,不能入王上法眼……”
郑安雅打断他道:“瞎说些什么?寡人什么时候嫌弃你了?你快起来,别听人胡说八道,那几个人寡人没要,都打发走了。”
牟明月还是不肯起,反而膝行两步至她眼前道:“王上,明月自幼爱慕王上,如今虽未成人,不能即刻与王上完婚,但明月心中只挂念着王上,再容不下他人。求王上垂怜,待明月过了成年礼……”
郑安雅垂下眼,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牟明月是真心的,不仅因为先王遗诏,更是几百年相处之下产生的情感。她的确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