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樨笑道:“王上勿忧,墨氏向来没有吞并天下的野心,只想偏安一隅,因此他们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军事训练都是以防守为主、进攻为辅。这次狠咬了我们一口又退回去,恰恰说明他们当下并没有大举进攻我们的打算。之所以这么做,或许是被我军的气势吓着了,误以为我们会侵略他们,想自保而已,又或许是须弥国仅剩的六座城归顺了长乐国,他们心里不爽吧。”
“我也觉得大举进攻我们不像孤竹国一贯的风格,那淳于国和钟离国呢?尤其是那个淳于国,几次三番和我们作对。”郑安雅想起了丹丘会面的场景,不禁咬了咬牙。
“淳于国和我们并不接壤,真要打过来那是劳师远征,他们没那么傻。表面上频频针对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对付渤海国。”房如樨道。
“这些年淳于国和钟离国各自吞并了周围一些小国,国力增加了不少,渤海国却还是老样子,我看长卿快要镇不住他们了。”郑安雅有些担忧地说。
“渤海王是位仁德之君,从不以大欺小侵犯他国,做他的邻国是幸运的。可惜了,这世道不利于他这样的人。”房如樨感叹道。
“是啊,他是个难得的好人。生逢乱世,无论国家大小、国君贤明与否,大多只想着吞并他国、壮大自己。只有他一心奉行王道,主持正义。很多人说他傻,到嘴边的肉也不吃,换做别人,或许渤海国已经统一整个东域了。但我恰恰认为像他这样的人最是难得,看重利益却不失本心,看透大势却不随波逐流。有时候我看着他,只觉得举世皆是浊物,唯有他不染尘埃,而那些浊物们因为自惭形秽便想把他也拉进污泥之中,以为这样就不显得自己脏了,实在可恶。”郑安雅道。
“那你呢?”房如樨问,“你也是浊物?也想拉他下水吗?”
“我……我想保护他。也不知他需不需要。”郑安雅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快要听不见。
房如樨耳聪目明,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笑着起身,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和他最近还有通信吗?”
“没有,自从丹丘一别,就断了联系。”郑安雅沮丧地说。
“写一封吧,和国书一起送过去。”房如樨道。
“国书?”
“怎么,孤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