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裹挟着鹅毛大雪,在天地间肆意狂舞…
呼啸的风声如同万千厉鬼的哀嚎,卷起的雪浪一波接一波地拍打着行军中的铁骑。
成廉勒紧缰绳,衣甲上已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瞬间凝结成霜,挂在他浓密的胡须上,如同缀满了细碎的钻石。
他身后的铁骑如一条黑色长龙,在银装素裹的旷野中蜿蜒前行。
战马喷吐着白雾,铁蹄踏碎积雪的声响完全淹没在呼啸的风雪中。
骑兵们沉默地行进着,只有铠甲偶尔碰撞发出的金属声证明这支军队的存在。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特制的防风面罩,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在风雪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将军,前方岔路。”亲兵策马上前,声音透过厚厚的面罩显得格外沉闷。
他的眉毛和睫毛上结满了冰晶,面罩边缘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成廉眯起被雪花迷住的双眼,抬手抹去眉睫上的冰晶。
雪花落在他的铁手套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审视着前方的两条道路:一条是通往陈国陈郡的大道,另一条是通往颍川的道路。
成廉没有犹豫,猛地一挥手:“转向西南,走颍川!”
杨弘裹紧身上崭新的军大衣,这是昨日成廉在陈留赠给他的礼物。
指尖抚过厚实的面料,是浓浓的暖意。
杨弘又不禁感叹这“雷锋帽”的巧妙设计——护耳处的羊毛柔软温暖,将刺骨寒风隔绝在外。
比起陈国贵族惯用的羊皮大氅,这身装束确实轻便暖和许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臃肿的羊皮靴,又瞥了眼北明士兵脚上那双看似单薄却异常保暖的棉靴,心中暗自比较着两者的优劣。
“杨鸿胪可还适应?”成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打断了杨弘的思绪。
“多谢将军关怀。”
杨弘微微颔首,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西南方向。他心中疑惑渐起:为何舍近求远不直去淮南?但身为使节,他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行军途中,杨弘注意到这支军队的纪律严明得令人咋舌。
即使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士兵们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