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兮仍然极其恭敬,回道:“臣妇谢过陛下。”
说完,孟婉兮方才起身,眼神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素净的马车——路小白和路轻轻就守着车厢,隔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距离,紧盯着孟婉兮的动静。
车厢里坐着何人,答案太过明显,就连张廷也看出了端倪。
萧珩岳嗤笑,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他凭什么要顺着她孟婉兮的心意来?
萧珩岳沉声道:“朕今日额外开恩,允你两个随行跟着你进宫去见母后。”
孟婉兮回道:“是,臣妇谢过陛下。”
说归说,孟婉兮的目光却似乎黏在了车厢里,寸步不挪,把萧珩岳看得气极反笑。
萧珩岳看了眼守在车厢旁的路小回与路轻轻,冷声道:“你们二人要是还不跟着你们的主子走,今日便也不必跟着进宫了。”
他绕过孟婉兮,大步走向那辆马车,路小白和路轻轻自觉地退到两侧,由着萧珩岳掀开车帘爬了进去。
张廷懂事地跳上马车,同大内总管李英并肩坐在车厢外,熟练地驾着车,缓缓朝栖梧宫的方向驶去。
马车穿过宫墙,在近乎寂静的宫门内,车轮滚动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
孟婉兮带着路小白和路轻轻,目送马车消失在前方。
守卫宫门的卫队又围了上来,缓缓关上了高高的神武门。
孟婉兮转头看向慢慢合拢的大门,又仰头望了眼高高的宫墙,还有宫墙内十步一岗百步一哨的卫队,只觉呼吸都变得粘重起来。
古今兴亡多少事,一代代帝王都心甘情愿困守在这里,你方唱罢我登场, 不死不休。
他们将男人阉割,变成不男不女留在宫墙内,也将那些如花儿美丽的年轻女人一并困在这里,生死皆不由己,唯有百般算计狠命向上爬,才能夺得一线生机。
宫墙内,处处皆是耳目,孟婉兮不敢同路家姐弟多说话。
她安静地朝慈宁宫方向慢慢走去,暗自赞叹今日萧珩岳的所有反应,都在姐姐孟屏君的预料之内。
这让她在紧张之余,又分外安心,对接下来慈宁宫的硬仗,也多了几分信心。
孟屏君昨夜交代了孟婉兮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