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郁结成疾,将来药石无医误了性命,是以这和离镇北将军还掺和定了。”孟鸿风看着赵太后容光焕发的脸,从怀中取出一封密报,呈递给萧珩岳,道:“东羌近年来征战各国,战场上所向披靡,已吞大虞临边小国大半,近日屡在关门外刺探巡视,恐边疆战事将起。北疆十万将士,唯三万玄甲军兵饷三年未发,孟将军连发数封军报给朝廷,至今粮草补给未至,只得掏空家底补上一二,至今仍驻守国门不敢懈怠,如今看来,孟将军只能心寒了。”
孟屏君心中讶异非常,面上却不露分毫,口中只道:“陛下坐有四海,政事繁忙,一时顾及不上也是有的。兄长此番进京,正好说与陛下知道,户部定会将军饷如数发与玄甲军。”
“淑妃,后宫不得议政。”赵太后冷冷看了孟屏君一眼。
“是,臣妾知错。”孟屏君忙叩头请罪,再抬起头时,脸色更加苍白羸弱,一时竟有几分风动残烛之态。
“没有眼力见的奴才,还不快将淑妃扶起来!”萧珩岳吩咐着,一边拆了密报看了两眼,又道:“大虞国库并不充盈,朕也是有心无力,不止北疆,举国将士的兵饷都未能如数发放,实在是唉!”
孟鸿风将孟屏君扶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孟鸿风又道:“孟家在陵川本来富庶,如今为了远在北疆的长子能专心领军,孟夫人已将产业变卖八成。实不相瞒,族妹虽已嫁入宁王府,可她的嫁妆比如今的孟府,家底还要丰厚许多,却连和离都得送上半条命,在下虽为一介布衣,却也哎!”
赵太后脸上有些挂不住,孟鸿风脱下孟镇北将军那层皮,说起话来更无遮拦,快把她和萧珩岳这几年的谋局都说透了,轻咳一声,道:“如今还在哀家的慈宁宫呢,国事还是留待与陛下再议吧。”
萧熠听到这里,怕赵太后和萧珩岳权衡之下,真允了孟婉兮和离,忙道:“孟将军为国守土,本王身为大虞的王爷,合该出分力,本王今日回府当命人盘点库房,为北疆将士筹——”
“熠儿——”赵太后放大声音,制止道:“你不懂北疆局势,不要多话。”
“王爷,妾身多年主持中馈,对王府库房还是有数的。”孟婉兮新换了衣裳,又重整了妆容,额上戴了块抹额,扶着绿竹的手慢慢踱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