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屋内只剩孟婉兮和萧熠二人。
萧熠望着孟婉兮,眼神复杂,道:“咱们两个,已经许久不曾好好说话了,你心中可还恨着本王?”
孟婉兮叹道:“过往种种已为云烟,王爷何必挂怀?王爷想说什么便说吧,真的不必来回试探,我很累了。”
萧熠闻言,心中闪过一点刺痛,苦笑道:“四皇子,萧熠,夫君,王爷孟婉兮,你对本王的称呼,变得还真是快啊。”
孟婉兮重重叹了口气,嘲道:“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萧熠,你知道这里的院子,因何叫猗兰院吗?”
萧熠认真看着孟婉兮,轻轻摇头。
他极少以这样的神色看向孟婉兮,然而落到此刻的孟婉兮眼中,却只觉讽刺。
“你想要个明白,我便给你个明白。”孟婉兮冷笑,道:“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萧熠,这是当初我劝自己的,不管你在不在意我,我都要好好地过。”
“猗兰独香,即便不被君子采撷,也能自得其乐。”
“我心悦你,爱慕你,世人皆知。住在猗兰院的三年,你的言语和行事作态,伤我入骨。我等着伤痕一点点累积,不肯离开你。”
“我一次次苦苦哀求,要的不是你回头,不是你一如往昔地容忍我”
“我在等,等那些伤害和疼痛都已成事实,再不能消弭。”
“我所求的,不过是等心里疼极了,疼到能放下了,再离开你,自此一劳永逸。”
“萧熠,你当初既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便不该放任我亲近你。”
“你不主动、不拒绝,对故事的开展听之任之,最后还要记恨我”
“你记恨我算计你,可女子争取夫君的心,不是理所应当吗?”
“萧熠,这世间有什么人或事,有你真正想要的吗?”
“你真的,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吗?”
“你想要做实我先有负于你,才导致你的薄情寡恩,掩盖你喜新厌旧之实”
控诉声如有千斤,声声皆入耳。
萧熠看着冷冽而又决绝的孟婉兮,几次开口想要辩驳,终于也只是哑声问道:“那你现在,彻底放下我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