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边缘轻轻刮削,刮下的细小粉末都落在了桑皮纸上。
孟婉兮面露些许窘色,屋中拢共就两把椅子,都被她们姐妹二人占据了,干活的人反倒得站着。
她扯了扯孟屏君的袖子,起身道:“素简姑娘也别忙了,明日再做这些也都来得及,夜已深了,还是早点歇息。”
素简看了孟婉兮一眼,颇为意外地道:“今夜你们过来,就只想问问这些首饰能不能当颜料用?难道不是因此事最十万火急吗?”
孟屏君笑道:“就为了此事,其他的事再急再忙,明日也来得及。左右其他需要的油膏、鲜红花、栀子和槐子黄等物,你和乌木都已备齐了。”
素简摇头,道:“不是用具齐全就能上手的,我们得试验颜色是否持久和稳定,若容易褪色或变色,那就白白受了苦还功亏一篑。”
孟屏君道:“就算急着今夜调试,我们姐妹二人身无长物,也帮不上什么忙。素简姑娘,还是早些歇息吧。”
“横竖现在也睡不着。”素简放下手中的九鸾白玉钗,随口问道:“娘娘现在走,就不怕民女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有心加害娘娘吗?”
她话刚一出口,又立刻懊悔起来,暗骂自己怎么就改不掉嘴贱的毛病。
孟屏君闻言,脸上并未有丝毫异色,笑道:“第一次见面时,素简姑娘就帮本宫避开陛下和婢女,告知本宫这副残躯究竟是何模样,还费心为本宫调理旧疾,可见素简姑娘医者仁心。”
“娘娘言重了,民女可不是什么好人。”素简心中一暖,又忍不住追问道:“可人心易变,娘娘就不怕素简来日变了吗?”
“那就变了那日再说吧,”孟屏君提起被放置在一旁的琉璃宫灯,毫不介怀地道:“你我因利而聚,若有朝一日因利而散,本宫也担得起这点变数。”
“待贫贱人不难有恩,而难有礼,难怪司琴本是陛下的人,竟肯为娘娘所用。”素简认真地看着孟氏姐妹二人,道:“娘娘是个好人,所谋之事,不日定能功成。”
“借素简姑娘吉言。”孟屏君拉着孟婉兮略一低头致意,转身就要走。
“待娘娘功成那日,素简想求娘娘一件事,”素简忽然开口道。
待孟屏君转过身来,素简才极难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