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言大月虎狼之师,人人都言大月狼子野心。但说到底,谁人不是想求那一份安稳。
你不打他,他便打你,你若迟疑,他便敢骑在你脖子上扬威。
只有打,先一步打,用命去打,让敌人彻底胆寒,不敢再升起半分异样之心。
当然,或许西云,乃至西陆诸国同样是这般想。放眼古今,不论侵略,还是被侵略,好像大多数打得都是糊涂仗。
无关对错,无关所有,如果非要究其原因,也许最终得答案还是人性二字。
天武十六年,正月二十八
玉门关内,大校场之上
风雪呼啸,寒风渐凛
三千余道身影默默驻足于校场间,不是兵卒,也不是武官,而是将,来自诸国间,来自六百余万征西大军中的将。
每一人皆披将甲,每一人皆看向前方那处点将台。
这一刻,此间的点将台好像彻底具象化,点的只是将,而非兵。
三千余双目光的注视下,一道身披白金甲胄,遍布龙纹的中年身影阔步走至点将台中央。
他面无表情,帝眸深邃,俯视下方数千身影。
从左向右,直至扫完最后一道身影,拓跋武微提一口气,放声道“今日!朕在这玉门关内为你们践行!也为朕自己践行!”
“大月武皇帝陛下说!今日!朕在这玉门关内为你们践行!也为朕自己践行!”
“大月武皇帝陛下说!今日!朕在这玉门关内为你们践行!也为朕自己践行!”
一时间,四周附喝响彻校场内外,尽入众将耳。
点将台上,拓跋武单手搭于刀柄之上,再次放声
“细细想来,朕已经有小二十年不曾登上这点将台,不曾披上这白金甲,踏上那杀伐场。
而今,朕还能抡得动那数十斤的大刀,血战三天四夜!朕还能跨上那烈如风的战马,奔袭千百里地!
朕的儿郎们!朕的子民们!你们!手中的刀还锋利否!你们!胯下的马还驰骋否!”
“风!风!风!大风!!”
“风!风!风!大风!!”
“风!风!风!大风!!”
众将齐喝,声势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