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慌忙低头想藏住自己的脸,却被一只手强势抬起,白子画温柔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她的容颜,在花千骨震惊的目光中沿着她颊边的凸起一路吻到眉心,一字一句都传递着温暖与鼓励。
“在我眼里,什么样的你都是好看的,不用藏。”
当年小骨被绝情池水毁容,他看到后只觉怜惜与心疼,前世今生,他爱的是从来都是身体里那个魂,而非骨头上这张皮。而今,小骨只是与寻常人有些不同罢了,别人会怕但他不会,哪怕有朝一日她真变成了妖,又如何呢?
她一日是小骨,一生都是他的小骨。
平静的话语让花千骨怔住,这一刻她与师父四目相对,近在咫尺,透过他深邃如海的瞳孔,她看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自己,一个脸上长着鳞片,目有四瞳,宛若怪物的自己。
他说,无论什么样的她,他都爱……
“师父……”
无法抑制地抱紧他,泪水跟着就流下来了,白子画轻轻擦着,一边说:
“怎么这么多泪?前世不能哭,这世就哭不完了吗?”
花千骨摇头,不说话只抱紧他,就这样哭了足足半个时辰,泪水把白子画的衣襟都打湿了。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徒弟。”
“只是徒弟吗?”
“当然不。”
“还是什么?”
这次白子画不答了,花千骨适时仰头,湿漉漉的小鹿眼睛专注盯着他,二人对视良久,白子画终是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于是额头相抵,相视而笑,无声的幸福在彼此心间流淌,胜过所有。
*
笙箫默呕心沥血钻研了一夜半天,终于在第二天晚上调配出了一款有着珊瑚王妖味道的药膏,然后马不停蹄给每个人的脸上都抹了两把。
幽若起初不愿,后来看糖宝都涂了,只好忍着恶心给脸上来了两把,土腥又带着酸味的药膏味差点把她原地送走。
现在正是七月,过了正午就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可他们所处的海滩却一反常态地下起了大暴雨,笙箫默看着晴中带雨的天色总觉得不对劲,于是赶忙去找白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