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裴润捱住彻骨的悲伤,轻轻吁出一口气,面容恢复初时平静,音色清冷,“我那时虽小,却也能分辨母嫔死状绝非染了风寒,他们执意要把母嫔抬走,我偷偷用剪刀剪了母嫔的头发藏在袖子里……”
“这是大忌。”陈荣道。
“有什么忌讳,比查明母嫔死因更重要?”
裴润继续道,“那时的我无依无靠,并不能为母嫔做什么,待我离宫后花重金寻医,方知母嫔死因是中了慢毒。”
秦容挑眉,“你哪来的重金?”
面对秦容挑衅,裴润勾起唇角,“杜长生应该知道。”
秦容脸色骤变,再欲开口被姜梓怼了回去,“皇后娘娘与其关心别人哪来的重金,不如想想自己的钱袋子该怎么办!”
“姜梓,你少得意!”
眼见两人又吵起来,裴之衍瞧了眼陈荣。
啪!
惊堂木掉到地上,陈荣弯腰捡起来吹了吹,抬头时笑容极为恭谨,“晋王殿下继续说。”
裴润开口,“母嫔所中慢毒并不稀奇,少量狼毒掺杂少量的弥陀僧,长期服食,可在潜移默化中伤及肺腑,从而导致身体越来越虚弱,直至五脏六腑彻底溃败,命亡。”
见裴润瞧过来,沈御医当即拱手,“回大人,晋王殿下所言极是,当年程嫔跟春枝都是中了这种毒。”
秦容挑眉看向姜梓,“本宫倒是奇怪,有些人给程嫔下毒就算了,为何连个宫女也不放过,这么赶尽杀绝?”
“这得问皇后自己,何至于连个宫女你也要害!”
“姜梓,你说话要讲证据!”
“沈御医就是证据!”
“他能证明什么?证明毒是本宫下的?”秦容指着沈御医,怒声喝道。
姜梓不甘示弱,“证明皇后知情不报,心怀不轨!”
二人争论时,裴润突兀开口,“母嫔与春枝同食,那些像泔水一样的饭菜,也仅仅只是果腹,我之所以没有中毒,是因为我的吃食是她们单独为我做的。”
公堂一时静下来。
裴润面色变得冷然,“我相信,给她们下毒之人必在皇宫,也必定受人指使!那人既能给母嫔下毒,自然也会给别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