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鼓掌的自然是谢晓灿。
范先生收拾了他的古琴准备离场,经久不衰的掌声也终于落下。
谢晓灿上前一躬。
“感谢先生为今晚宴会添彩。先生这三部曲真乃绝世之作,不知不觉间触人心弦,洗尽尘埃,令人感悟无限。晓灿有幸一闻,三生有幸。”
范先生负琴于背,对着谢晓灿回了一礼,“范某还要感谢夫人赠曲之德。此行此曲,为自己也为知音演奏。”
他说完后,发现那边单独一人一桌坐着的李正堂,对着他遥遥举杯为礼。
便冲着李正堂点头还了一礼。
然后,负琴而去。
只留一众人惊呆于当场。
那个……范先生说此行此曲只为知音演奏?
谢氏……竟然是范先生的知音?
曲谱?
这谢氏究竟送了范先生怎样的曲谱,竟让范先生折腰相交。
如此一呆愣,范先生已然离场,她们竟然连上前去搭话的机会也无。
至于范先生离场的时候,冲着李正堂的方向点头,倒也无人觉得奇怪。
李正堂毕竟陇南李氏的少家主。
李氏子孙未成年之前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男子成年前都会在外游学二到三年再归家成婚说亲接管家业。
一如如今的李正堂。
想来,此前范先生四处游历之时,与李正堂有过什么交集也说不定。
今天李正堂之所以会意外赴宴,也是因为知道范先生要来吧。
各人心中有万般想法猜测,也有对范先生的千般不舍。
但纵有百般想法,却也无人公开议论耳语,均行止有度,优雅十分,毕竟才将将的音乐净化了人内心深处不好的念头,所有人都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奴仆穿行或添茶水,轻手轻脚井然有序。
主子们或笑而不语,或低头吃菜。
一般宴会,参与的宾客,都会有献艺这个环节。
各个姑娘来得虽然匆忙,却也都准备了节目。
可是有范先生珠玉在前,此时谁敢上台,谁又愿意上台。
又有谁愿意去听他人的音声,才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