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打算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这段时日,兄弟融洽,犹似一家。
顾孟祯怀抱希望,或许皇弟不是利欲熏心之人,不会跟他争夺皇位。
皇弟还小,只消他认真教习,皇弟就会按着他的心意成长。
他们兄弟,应该能够做到真正的兄友弟恭。
只是私心一想,未及付诸实际,一道瑜旨,好似一盆冷水,一下浇醒顾孟祯。
“什么简化礼数?”
“皇弟才两岁,言谈尚且生涩,哪懂什么礼数,何人胆敢假传瑜旨?!”
不闻赐座二字,贺敬澈依礼,躬身而立,辞气端正。
“回禀皇上,为避嫌疑,大王没有启用州牧侍,代笔拟旨。这道旨意,确是大王亲笔书写,亲手加盖玉印,无人假传瑜旨。”
“大王不喜繁琐礼节,随即改之。比如,臣民拜见君上,小辈拜见长辈,改大礼为常礼;提倡天下子民,自尊自重,人人尊严巍巍,轻易不行大礼,尽量简化礼数。”
“诸如此类,另有许多,先请皇上过目,微臣后再昭告天下。”
顾孟祯几分恼怒,几分不耐烦。
“呈上来。”
贺敬澈应声。
“是。”
宫人接过瑜旨,敬奉皇上手中。
顾孟祯随意扫看,速即定论。
“来人,将州牧中丞贺敬澈,押送铜事台,以‘假传瑜旨’论罪,杀无赦!”
铜事台侍卫,闻声入殿。
贺敬澈唤住他们。
“各位大人,请慢。”
他处事不惊,转向龙座,禀诉规矩。
“微臣虽然不才,却也在帝瑾王臣下,稍得一席之地。皇上意愿治罪微臣,请先经得颜主允准,方可施行,否则,便是僭越犯上,便是异心作乱。”
顾孟祯苦笑。
“呵呵……”
“你且说说,两岁孩童,如何心怀苍生,如何懂得书写瑜旨?”
贺敬澈无畏,底气十足。
“皇上不信,大可摆驾帝瑾王府,与大王相见,自知分晓。”
顾孟祯拂手,屏退侍卫,不紧不慢,说破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