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怎么都不吃了饭再走。”梁秋婷小声地抱怨了一句,装作不经意地抹了下自己的脸,“你怎么都不吃了饭再走。”
她重复着这句话,破碎的语气在蔓延。
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再扶住她,用袖子给她擦眼泪。
如果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地表现出自己的绝望、悲伤、负能量,一定是因为她笃定身边有可以接受她这一切的人。
这个人不在了之后,她就学会了自己吞下这一切。
陈温屿手足无措地安慰着梁秋婷,梁秋婷却只是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
宋归程站在一旁,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他真的很不会安慰人。
他的人生经历自始至终教会他的只有一件事,体面地接受发生的一切。
“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梁秋婷嘴里这么说着,却始终没有抬头,“你们快点回去吧,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陈温屿只能说:“好。”
在拐弯口上楼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
梁秋婷还抱着饭盒站在门口,走廊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一角,哀伤,那么明显地压垮了她的双肩,让她看起来单薄又脆弱。
他只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
上到二楼时,宋归程又看到了那个火红的身影。
小雯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开叉到大腿根,露出白花花的腿。
她婀娜妖娆的身姿很快就到了两人跟前,手里提着一个女士拎包,皮革软包,珍珠扣,做工精良。
“帅哥,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她娇笑着和宋归程打招呼。
宋归程停下,看着她画的细细的眉毛,说:“就回去了,雯姐,你准备去哪儿?”
雯姐把鬓边的发丝往耳后拢了下:“上夜班啊,走了啊。”
短短几句的交流,却有股看不见的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
直到小雯的身影消失,陈温屿才开口:“怎么了?”
宋归程望了眼楼下越走越远,如同一团热烈的火的红色背影:“李峄的死,和她有关。”
陈温屿诧异:“你怎么知道?”
宋归程捻了捻手指:“味道,她身上有一股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