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的狗。
宋归程声音沙哑,不复以往的温柔,有几分撕裂的感觉:“巫止,我好不了了。”
他好不了了,他的心在反复的灼烧中损坏,再也无法接受纯粹的感情,再也无法给予纯粹的感情。
巫止缓缓退开两步,弯腰与宋归程持平,那双黑寂如夜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宋归程哭得太久,鼻头和眼尾泛红,但是并不狼狈,他睫毛濡湿,浅棕色的眼瞳被泪水迷蒙,比起平日的温柔,平添几分稠丽。
巫止凑得那么近,声音清冷如碎冰,却并没有感受到骇人的威压,他说:“不要根据别人对待你的方式来衡量自己,你降临在这世上,就是无价之宝。”
雪山之巅的神明裹挟着风雪,夹杂着风霜,划破浩瀚桎梏的黑夜,坠入某片大雨。他的怀抱冰冷,仿佛捂不热的寒冰,他的面庞冷肃,好像高居在上的石像。可是一瞬间,十四年的痛苦、迷茫、彷徨、挣扎,似乎都有了归处。
这一瞬间,就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