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程点头:“加尔文是旅馆夫妻的儿子。”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已经死了。”
郑吉彦明显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加尔文的身份,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掌握的线索远比他以为的多得多。
老奶奶还在喊着加尔文,宋归程犹豫一瞬,把伞放到一旁,提步上前,弯腰轻声回答:“加尔文在家睡觉,外面下雨,出来玩会把身上弄脏。”
老奶奶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停了。
宋归程目光落在柜台后面的糖上,想到了喊醒老奶奶的办法,他说:“奶奶,加尔文想吃糖,我来给他买糖。”
听到加尔文这个名字,老奶奶的眼皮动了动,重复了一遍:“想吃糖?”
宋归程“嗯”了一声。
老奶奶双手攀住椅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柜台后面拿了一包糖。
递给他时,两人四目相对,宋归程呼吸滞了一瞬,拿糖的动作僵住——那老奶奶的眼底泛着一点微弱的蓝色荧光,和那棵巨大的树散发出来的光一模一样。
这老奶奶,已经死了?
异变发生在老奶奶看清宋归程的那一刻,动作迟缓的老人定在原地,“你是……谁?”
宋归程低下头,回答:“我是加尔文的朋友。”
“加尔文的……朋友?”她用一种缓慢而古怪的语调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下一秒,宋归程的眼前就突兀地出现了一张皱纹密布的脸,像是干枯的树皮。
关节僵硬的老奶奶趴在柜台上,以一种人类绝对无法达到的弧度,将贴在柜台玻璃上的脖子弯折到几乎与腰平行的弧度,直直地看着宋归程。
她眼睛似乎不太好,所以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不,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
空气中的温度毫无预兆地开始下降,弥漫在空气中的雨雾仿佛凝结成了碎冰,一寸寸地侵入肌理,让血液的流动都变得缓慢。
哪里出了问题?惊慌中,宋归程呼吸未变,他脑海里飞速掠过从出门开始发生的一切,目光触及到门口放着的伞时终于反应过来。
该死!刚才他担心打着伞影响说话就把伞暂时放下了。
宋归程深吸两口气,脚正欲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却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