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手的白色泡沫慢慢变成一种很但淡很淡的黄色,然后颜色逐渐加深,变成一种浅褐色,过渡到明艳的橙色,到最后变成粘稠刺眼的红色。
陆早早盯着满手的鲜血看了好几秒钟,呼吸变得重了些。
她赶紧用水冲洗掉,两只手相互揉搓,能听见皮肉搓得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陆早早洗完手,看见手背上的皮肤已经泛红,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搓红的还是没有被清洗干净的血。
洗完手,她又顺便把头发上其他的泡沫也全部冲洗掉,非常用力地揉搓头皮。
可是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那些血像是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体里面冒出来的,被干净的水冲洗掉了之后还是会重新冒出来。
陆早早抬眼看着浴室天花板的吊灯,依旧是明亮的,亮堂堂地照着这一片地方,她把视线转移回来,眼睛随便望上一瞥,看见了浴室原本干净清澈的水也逐渐变得浑浊起来,最后浑浊的水也变成了喷洒而出的血。
把陆早早从头淋湿到尾。
她望着从自己头顶往下滴落的鲜血缓缓流经地板,头顶白色的灯光映照这一片刺眼夺目的红。
陆早早咽了几下喉咙,却并没有像普通人那样感到一种极致的恐慌,非要说的话,陆早早所表现出来的是一种麻木的平静,一种平静的绝望,一种绝望之后的淡然。
她感觉一切都变成了那种悬疑惊悚电影中的一幕,如果现在有一位技术高超的侦探要进行推理破案的话,死者和凶杀犯大概率都只能是她自己。
头发和身上仍旧有一些没有没冲刷干净的泡沫,但已经不是很要紧的事情。
陆早早关掉花洒,然后下意识地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花洒中的最后一滴水摇摇欲坠般地滴落到她的眼中。
陆早早感觉被这一滴水糊住整片视线,触目望过去全是一片不甚清晰的红色。
陆早早想起自己被车祸撞死的时候,看见的也是这样的世界。
源源不断的血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疼痛让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微弱喘息几次之后等待死亡的召唤。
陆早早站在花洒下面,并没有感到害怕和惶恐,她静静地抬起手放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端详手心之中的纹路,纵横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