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柱子不是一个人,手下还有两百多兄弟,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他对老孟说:“叔,让我再想想,还要和兄弟们商量。”
“好,不管你们选择留下,还是去滨海,我都支持你们,也希望你们专心打鬼子。”老孟说。
柱子点头:“放心吧,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老孟揽住了柱子肩膀,低声说:“这我就放心了,孩子。若你爹娘还活着,你们都该娶亲生子了,可这该死的战争。”
“这都要记在鬼子头上。”柱子说。
老孟使劲点了点头,说:“对,鬼子就是祸根。”
柱子回到了山洞。山洞里烧着炭火,很暖和。这是临时安置的地方,也不止这一个山洞。兄弟们正在开饭,吃的是掺了西面的杂粮锅饼,就着咸菜。这饭食,搁在原来246团,东北老兵肯定掀了桌子。
但现在没人闹腾,甚至一句怨言也没有。因为干旱,秋粮绝收,等到大雨降临,只补种了些菜。山里缺粮,不光独立营干部战士也吃这个,就连政委老孟来了,也不例外。不患贫,而患不均。不像在国军,当官的吃肉,当兵的连汤都看不见。现在官兵一样,自然没有任何怨言。
柱子把两位连长叫到身边,掏出那位上尉连长的信,又把老孟的话,说了一遍。
两位连长看过信,毫不犹豫地说:“营座,你去哪,我们跟着去哪。”
“叫我营长,咱们现在是八路军,明天都把衣服换了。”柱子说。
夕阳西下,山顶上,柱子和栓子坐在石头上。两人身上披着霞光,金光闪闪。
“哥,我要走了。”柱子说。
“嗯,我知道,政委说了。”栓子说。
柱子低头:“我不想走,想和你一起打鬼子。”
栓子舍不得,左手揽住柱子肩膀:“我也不想让你走。”
柱子抬头:“我想报仇,杀鬼子,杀那些祸国殃民的贼人。”
栓子看着柱子:“咱俩一样。可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柱子说:“军官培训班的同学托人给我捎来一封信。”
栓子问:“怎么说?”
“他是331旅的上尉连长,说兄弟们都觉得对不起133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