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甲卫轰轰烈烈在郢都热闹了一夜,到头来连‘犯人’的影子都没找见,寅时末便鸣金收兵了。
贺成江这边也没找到人。
他一夜未阖眼,眼底漫上血丝,坐在床边沉思。
纪砚尘从凉上回来后就熬不住了,被贺成江哄着才勉强睡了一个多时辰,待到早朝时又惊醒了。
彼时,贺成江正换衣服,见他翻了个身,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才低头亲了他一下,低声道:“你身体熬不得,再睡会儿,我让厨房给你做了好吃的,醒了再让云青给你送上来。”
纪砚尘脸色不太好,轻轻颔首,临走前拉住贺成江的手。
贺成江以为他要说什么,凑过来时纪砚尘却已经松了手:“时辰不早,你去吧。”
贺成江看了他一会儿,也没说什么,大步离开的房间。
松云也一夜未睡,这会儿正在廊下打哈欠,见贺成江出来连忙站起:“世子。”
“走吧。”
……
早朝时,不少人表达了昨夜龙甲卫出动的不满。
这些士兵拿着牌子不由分说便闯进他们家中搜查,丝毫不顾忌,许多官员都被气得不轻。
曲云回站在殿中神色平平地听着。
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安帝也头疼。昨夜龙甲卫的事情他也知晓,甚至整个搜查都是经过他默许的,只是没想到到最后竟谁也没抓到。
被诸位大臣吵得没办法,安帝只能将锅甩回给曲云回:
“你有什么想说的?”
曲云回这时抬眸,他长得斯文,眸子却黑得吓人,他与安帝对视,面无表情拱手:“昨夜有犯人从监察院出逃,微臣也是想要将人今早缉拿才动用了龙甲卫,并无冒犯各位大人的意思。”
“谁不知道监察院的牢狱固若金汤?当年前任总督还在时从未闹出过此等荒谬之事,如今头一遭出在你的治下。”有人站出来义愤填膺,“曲云回,你难道不应该向皇上解释解释,你究竟是故意的还是玩忽职守?”
这话言语尖锐,字字戳人心窝。
别说曲云回,就连安帝都沉了脸色。
殿中众人也被这毫无顾忌的指责震得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