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立时扒着手指头数落起来,“大少夫人,娘家殷实,也是个端庄贤惠的人,可遇到后娘做主,嫁给了咱们府上的病秧子大公子,年岁轻轻,就守了寡。”
“大少夫人……,实在是可惜了。”
许淩俏哽咽起来,愈发心伤。
莲花又道,“咱们鼎鼎大名的世子夫人,如今呢……,您也瞧着了,风光不再,一屋子全是世子纳娶的妾侍美婢,她日日里比大少夫人过得还糟心。”
许淩俏低下头,叹了口气。
“如此说来,倒也是,好几次见到她,只觉得脸色蜡黄,一日老过一日。”
莲花重重点头。
“世子夫人才三十岁来,可世子已不到她屋中过夜,表姑娘,就这么个公府,个主子,几人如意啊?”
许淩俏听来,只觉得心口苦得犹如黄莲。
“是啊,倒是我小家子气了。”
“姑娘,您说的哪里话,要说这世上,您才是跟少夫人可以比肩的女子,在你们身上,奴可算知道,女子也是能靠着自己求得一条生路的。”
说到这里,莲花悄悄凑到许淩俏耳边说道,“老夫人不曾被囚禁时,那般狠毒,少夫人在后宅之中,不得四公子喜爱,也不得老夫人欢心,日日里过的那日子,才是个生不如死。”
“我略微听到过忍冬姐姐说过,可瞧着观舟如今,同四公子倒也是夫妻恩爱。”
莲花摇头。
“少夫人心头明白,男人之爱,浅薄得很,这会儿有,下一刻就没了,也是寻常之事。”
“这——”
许淩俏不知不觉,止了泪水,倒是一脸讶异,看着莲花,“金拂云早就觊觎四公子,偏四公子不信,为此还与少夫人吵嘴多次,可贱妇何等能耐,因身份尊贵,无法无天。”
说到这里,莲花长叹一声。
“少夫人从来也不曾指望过四公子,所以,表姑娘,跟性命比来,万事都是小事儿。何必放在心底,想起来又折磨自己呢?”
莲花真是舌灿莲花,好一会儿,才安抚了许淩俏。
主仆躺下,靠在一个软枕上头,头挨着头,十分亲近,“表姑娘,奴还是指望着您能嫁人,找个憨厚老实,待您打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