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姑姑立时坐在小凳之上,仰头看向刘妆。
“公主,莫要担忧,这些个事儿,与您无关呢。”杏姑姑这般说来,也有根据,其一,福满公主不只是公主那般简单,还是东南沿海子民心中的勤王之女。
这根独苗苗到如今,双十年华,依是不曾选个驸马,也是圣上多方考量,寻不到合适人选罢了。
可再是荒唐,也不能把刘妆送出去和亲。
刘妆坐了起来,扶着杏姑姑走到船头处,吹着湿漉漉的凉风,“谁让我孤苦伶仃呢,太后娘娘有心替我做主,奈何……”
有些话语,在公主府与宫中,都不能畅所欲言。
唯有这小画舫之中,才能说出一二。
杏姑姑扶着她,软声说道,“公主不必多虑,勤王殿下为大隆立下赫赫战功,东骏就算满心示好又如何,宗室女多得很,怎地就是您去!”
是的!
东骏此番前来,有意联姻,只是两边断交多年,乍然复交,还不能明目张胆说来。
可一旦国家要事谈妥,剩下的不也就是那些个流程嘛!
发放国书,天下告知,边境互市,最后……,你娶我嫁,联姻结盟。
刘妆近日来,忧心此事。
杏姑姑低声劝慰,“圣上膝下还有公主。”
五公主六公主,都满十五岁,可以婚配……,皇室宗亲的郡主,也有两个,说来说去,不止刘妆一人。
刘妆缓缓摇头,说出心里之话。
“五公主六公主,各有个能耐的母妃,何况两位公主妹妹年岁小,圣上雄心壮志,只怕还有更重要的用处。至于郡主……”
“郡主位份也是够的!”
杏姑姑立时说道,“到时候抬个公主的身份,怎地来说,也轮不到您——”
“杏姑姑,我二十岁了。”
过完年,二十一!大隆王朝,只怕谁家的姑娘也不会留到这个岁数……
想到这里,刘妆苦笑起来。
“就连望门寡金拂云,也定了雍郡王。”
杏姑姑扶着公主入内,差使宫女婢子收拾一番,起了新的熏香之后,又陇上了竹帘,挡住凉风。
“公主,小心风急,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