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
枪和钥匙,都是凭空出现的,唯一的迹象,只有他指尖忽然流转出的一道微光。
他很快找到这间牢房对应的钥匙号码,b-231,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门便应声而开。
一道刺鼻的血腥味冲进鼻腔。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氨臭。饰非强忍想咳嗽的冲动,将门完全敞开,他得以看清门内情况。
——牢房地上跪坐着一个秃顶老头。囚服应该好几个月没换洗,全是污垢和干了发黑的血渍。皮肤满是褶皱,褶皱中又夹杂着更多黑泥。稍稍一搓,就能搓下散发臭味的泥球。
老头背对着饰非,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地面上用红色的不知是血还是颜料的东西画出的诡异阵法上。
阵法中心由两个弦月图案交错,阵法上下两端,点缀有几枚复杂的,难以辨识的符文。阵法边缘由锁链状的纹路构建,里外两层,互相嵌套。
饰非走进去,将打包的食物全放在牢房角落发了霉的桌上。除去一旁的草席,这就是房间里唯一的家具。
饰非此时再看向阵法中央,义眼里,倒映出一只坩埚。
诡异的是,这坩埚下明明没有任何火源,但此刻却被煮的冒烟。锅中化为流体的汤剂在翻白泡,隐约间,又有要凝固的趋势,饰非正亲眼看着它结出某种特定形状。
老头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变化,他惊喜地张开嘴,然后将指缝中全是黑泥的食指和中指探向喉中,几秒后,一颗不知是沾了他的唾液还是本身就有黏液的巨大鱼眼被掏了出来。
他将鱼眼也丢进坩埚里,汤剂便越发沸腾。
这之后,大概又过了五分钟,汤剂终于停止冒泡。流动质感也彻底凝固成固态,饰非走到阵法边缘,打算将坩埚里的东西捞出。
但老头速度比他快的多,没等饰非向前走,他就将手探进还在冒烟的坩埚里。几秒后,他手上多了只和饰非一模一样的白手套。
那手套再轻轻一招,原本应该被饰非收起来的左轮枪就落在他手里。老头站起,用枪指向饰非,门外的烛光投射进来,刚好能照清楚老头的相貌。
那也是东国人的面孔。老头秃顶,还缺了对门牙。其左边嘴角有一道开裂的伤口,伤口用针线缝合过,所以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