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去眼角温热的泪,低声道:“吴嬷嬷,将嫁妆给小姐,我有些乏了。”
深褐色的漆木盒落在莫轻晚怀中,沉得她几乎抬不起手来。
她不想接,可木盒几乎是吴嬷嬷抛到她怀里来的。不接,就会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也不想莫夫人走,尽管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可她依旧无法面对即将发生之事,甚至她都推不开挡在面前的嬷嬷们。
“母亲、母亲,不要走”
和她一样不想莫夫人走的,还有一人。
“大嫂,你就这么走了?”莫二咬着腮帮子拦住莫夫人去路,“侄女儿方才都说她不想嫁了,你何故强行点妆与她?”
此刻没了莫轻晚做软肋的莫夫人,岂会怕一个夫家庶弟?
尽管她消瘦如柴,尽管她没力气大声吼叫,说出口的话,依旧不容莫二置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门亲事本就是多年前便定下的,不过暂时搁置罢了。本夫人乃晚儿生身母亲,自是能给女儿点妆。嫡系之事,还望二弟莫要插手。”
沈筝说莫轻晚性格像谁,原来是莫夫人,母女二人开口都是刀人的软刀子。
“你”莫二这次连大嫂都不想叫了。
但莫夫人说得有道理,侄女儿嫁人与否,其实与他这个叔叔没多大干系,但他不能让莫轻晚就这么离开,得想个法子
他不过思索片刻,目光便落了在周遭百姓身上。
有了!
莫二双眼微睁,“啪啪”拍起了手:“乡亲们,邻里们!你们来评评理!想必在座不少都是做爹娘的,你们说说,你们愿意让自己子女殇婚吗?这不是毁人幸福吗?”
站在吃瓜群众最前端的沈筝闻言微微挑眉。
不得不说,莫二还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也是个玩弄舆论的好手。
百姓们不知莫家私下腌臜,只知今日莫大小姐和莫夫人一百个有一万个不对劲——一个开始闹着要嫁,转头又突然死活不嫁了,而另一个拖着病体都要来点妆送殇婚。
这件事儿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怎么看怎么邪门儿。
被绕昏了头的百姓们,只得遵循自己内心想法作答:“谁不想自家孩子有门好婚事,那自然是能不殇婚就不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