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尔就牢牢控制住了这种情绪。
‘[——],不要恨他们,错的是沙褶帝国层层累积的阶级和规则,摧毁文明的斯科瑞病毒,而不是在夹缝中挣扎的人们。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团结在一起,只要打破这些……’
……………
‘好了,都别绷着个脸了,再忍忍,蕾弥尔就快准备好了。现在先起来,收拾一下,把幸运盒子装进箱子里!’
‘………’
人群不再言语,从狭窄的“鼠洞”里钻出来,拿着潮臭的毛巾轮流擦洗着脸,俯身在四周寻找着随意丢放的衣服。
‘[——],你的衣服我帮你补好了。’
‘谢谢希尔阿姨。’
从老妇人那双没有中指与无名指的手中接过缝补好的衣物,他扶着希尔坐回了她自己的位置上。
‘哪里,是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上次帮我多做那些个盒子,我就要连累大家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这是她从感染体手中逃回来时留下的伤痕,从那天之后,希尔就对鲜血和冲突有些敏感。
‘我也老了,不知道还能再撑几天,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教你怎么……’
希尔正要继续自己的嘱托,车厢的广播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歌声。
‘【哔——】又来了,生怕我们不知道他们日子过得有多好似的。’
人群无力的抱怨被高昂的女声压过,她正在钢琴的伴奏下吟唱着黄金时代填词改编的经典名曲。
‘……还是克石兰吗?’
‘鬼知道,上层那些贵族老爷都一个样!!’
‘…………’
有时,下层车厢会像现在这样从广播中听到歌声。
阿丹说说那是上层的贵族正在开宴会,他们声称“音乐能带来希望和快乐”,所以也会把宴会的现场演出转播到下层车厢。
少年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以这样的歌曲为乐,因为每次听到歌声,下层的人都极为愤怒。就算韦列斯号的上下层车厢始终相连,此刻贵族与平民在听着同一首歌,他们的处境也永远不可能相同。最好的杀人方法,是诛心。
‘该死的,还是《送葬》,他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