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噩苟活。
商九裳缓缓闭上眼，随即猛然睁开。
清晰明亮的瞳孔变得比往日黯淡，染了一层令人难以看懂的阴暗灰色，眸光却似淬了世间最耀眼的月华，坚毅又果敢。
她已然有了决断。
既然擅自离宫是死，她就没有退路可选。
而进入眼前的宫殿，她却还有一半活下来的机会。
虽然得到这活着的机会可能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现在……她只能拼了！
握紧双拳，商九裳的双眼幽深。
深吸一口气，还是拖着发抖的身体，迈步走了殿内。
吱呀一声，背后的殿门随之关闭，也遮挡了夜空那轮皎洁明月。
商九裳是修仙者，殿内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也不影响她的视力。
当然，如果有夜盲症的普通人就只能伸手探路抓瞎走了。
殿内的一角闪烁微弱，似烛火的金光。
商九裳迟疑一瞬，还是朝那个方向缓步走去。
在进殿之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此时主殿正灯火通明，那位妖主不一定在寝殿内，正主说不定还在那里寻欢作乐，她犯不着害怕。
灰衣老者带她过来，可能只是让她在殿内等候宠幸，陪下半夜。
可如今看这烛火微亮的场景，商九裳又不自信了。
那位妖主该不会就在里面吧……
商九裳不敢用神识探查对方的位置。
低阶修士探查高阶修士，是一种冒犯，商九裳已经不是初来乍到的修仙小白了。
怕无意中得罪对方，商九裳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穿过珠帘，寝室内翻动书页的沙沙声逐渐清晰。
视线里缓缓出现一张挂着粉幔罗帐的紫檀木大床。
掠过檀木柱子边的床帐，床榻上平趴着身穿绣着金边黑袍的……少年！
商九裳瞪大眼睛，呆愣在原地。
不是因为对方完全不似想象中的老男人形象。
也不是因为对方上位者的强者气息令她畏惧。
而是那张闻声望向他的脸……
“白狐！”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