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灯开着,映衬到病床上的男人的侧脸上,他睡得极不安稳,脸色纸白,几天而已,面部轮廓看起来更立体,脸颊明显瘦了一圈。
轻轻的拉了把椅子,潘宁抿着唇,坐在了床边。
“秦科……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赶快好起来吧……”她擦去眼角涌出份泪水,看着男人,轻声的喃喃着。
话音刚落,床上的男人眼球在眼皮下微微转动,睫毛开始轻轻的颤抖。
潘宁知道他应该是做梦了,伸出手把男人肩头的被子拉了拉,给他正在打着点滴的手扶正。
“宁宁!”
男人闭着眼睛,喊了一句,吓了潘宁一跳,
“宁宁!别走!”
潘宁的手放在秦科的手臂上没拿开,竟没想到反手就对方被拉住了手腕:
“你在打针,放开我!会滚针的!”她用力的拍开了男人的手,责备的嗔道。
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掌逐渐松弛下来, 乖乖的放回了原位。
“宁宁……真的是你。”秦科缓缓睁开眼睛,在看到床边的女孩的时候,扯开嘴笑了,可马上摇了摇头,凄惨的摇摇头:
“是做梦吧。你怎么会来看我……我一定是在做梦”
“秦科。你为什么不吃药。高烧这么多天你想死吗?”若不是秦科现在病着,潘宁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不爱惜身体的人,就该挨打。
“宁宁?我不是做梦?!”秦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身前的女孩,忽然喜极而泣,“你真的来看我了,你没不要我……宁宁……”
男人委屈的流下了泪水,抬起扎着针的手想去摸潘宁,却被后者按回了床上。
“对呀,是我,你不是在做梦。”潘宁点着头,眼神淡淡的,说话也是毫不客气,“我问你话呢!不要转移话题!为什么你不吃药,不打针!你知道现在你已经白肺了吗?烧成了肺炎!”
面对潘宁的质问,秦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苦笑:“无所谓。宁宁,你都不要我了,我就这样死了又如何?现在的我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秦科!你……”潘宁一怒之下拽掉口罩,指着男人的鼻子,骂道,“你能不能活得像个男人一样?没了我你就要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