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向机关弩阵。十二连发的劲弩洞穿他右肩时,血珠溅在方多病前日新换的锦袍上,烫出与东海幻境中相同的灼痕。
&34;开匣&34;李莲花咳着血沫在箭雨中比划手语——正是他曾教方多病破解机关时自创的暗号。少年刑探颤抖着按下莲花刻纹,木匣弹开的刹那,十八枚铜钱镖疾射而出,精准切断所有弩机弦索。
&34;小心地龙!&34;
李莲花嘶吼着挣断铁索,竹杖点地激起最后真气。青砖地面突然塌陷,方多病看见他如断线纸鸢般坠入刀阵,却仍用身体护住机关枢纽。旋转的利刃绞碎青衫时,血雾中飞出的半片衣角,绣着方多病亲手补的歪扭莲花纹。
&34;都是假的&34;方多病攥着染血的木匣后退,突然发现那些&34;尸体&34;的异常——三叔右手缺失的尾指正在重生,堂兄颈间的胎记换了位置。最骇人的是母亲鬓间的银簪,本该镶着东珠的位置空着,与三日前她赠簪时的情形完全不符。
暴雨突至,血水漫过青砖。方多病跪在机关枢纽前,看着铜制齿轮间卡着的半截竹杖。杖头刻着的&34;安&34;字缺了最后一笔,与第二重幻境中油纸包上的残字拼成&34;妄念安&34;。
当雷鸣震碎琉璃瓦时,他窥见真实世界的父亲正在书房临摹字帖——宣纸上&34;平安喜乐&34;的&34;安&34;字,收笔走势与竹杖刻痕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