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下令,但凡为赵皇后诊治,太医院务必以最高规格调配人手。
他们对着赵皇后行完礼后,这才开始忙活起来。
经过一番细致的诊断,众人围在角落里,小声讨论起来。他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摇头叹息,神色愈发凝重。
商讨完毕,院使整了整衣冠,上前一步,躬身说道:“回禀皇后娘娘,娘娘体内气血瘀滞已久,此次虽吐出淤血稍有缓解,但病根仍在。且娘娘此前忧思过度,伤及心脉……”
他顿了顿,“此前虽有改善,但病根未除。臣等商议,需每日以大补汤固本培元,配合针灸疏通经络。往后,臣等也会时刻关注娘娘病情,及时调整药方…”
赵皇后抬手,轻轻挥开宫女递来的帕子,声音虽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宫还能活多久,你如实说吧。”
院使带着人扑通一声跪地,额头几乎贴到冰凉的地砖上,斟酌良久后,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若娘娘往后悉心调养,避免情绪大起大落,臣定当竭尽全力,或许还能为娘娘续上一年多的寿命。”
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用了无数手段。哪怕在皇后极力克制情绪,避免大喜大悲的状态下,也仅能为她勉强延续一年多的寿命。
范尚宫眼眶泛红,心急如焚,脚下已经不自觉向前迈了两步,还想向太医再问个清楚。
赵皇后似乎早料到她的举动,抬起苍白如纸的手,虚弱却又坚定地摆了摆,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必了。本宫的身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你且退下吧 。”
说完赵皇后便又看向那院使一眼。
殿内再次陷入寂静,院使如获大赦,起身时后背已被汗水湿透。
太医院一行人离去后,梅宫正与范尚宫并肩走到赵皇后榻前,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担忧的唤了一句:“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