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瞬间倦意全无,猛地睁开双眼。
“姐?!”
何肆挣扎了一下,经历了牢房那一场恶战,他双手脱臼接续留下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了,此刻已然不能动弹双手,只能翻滚开来,让脑袋离开了何花柔软的大腿。
“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何肆脑中一团浆糊,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自己的反贼身份已经坐实,所以现在家人都被连坐了?
何花双眼微红,扶起何肆,嗔怪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何肆讪笑几声,虚弱道:“那你怎么来了?”
“爹这两天一直在托关系想要探监,今天刑部上差来家里,说你转到病牢了,可以探视,家里就我一人,我担心你就先来了。”
何肆知道病牢,也叫病囚房,离朝主张“恤刑悯囚”,对于身有病恙的囚犯颇为“照顾”,允许亲属探视和照顾。
不过这一番不同寻常的体恤,自然是少不了要耗费些钱财的。
何肆问道:“爹娘呢?”
何花答道:“爹今天出红差去了,娘和妹妹去庙里为你祈福了,就我一人在家。”
“你来多久了?”
“也是刚到。”
何肆点点头,又问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二月廿四。”
何肆喃喃:“我都睡了两天了啊。”
何花看着何肆身上血迹斑斑的衣裳,心疼地问道:“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是上刑了吗?”
“没事,就挨了几下板子,不重。”何肆摇摇头,没有多说狱中波折,岔开话题道:“打点花了不少银子吧?”
何花点点头,没有欺瞒他,因为何肆的事情,家里已经前前后后打点了近百两银子了,现在京畿南城的一座普通院子也不过二百贯。
忽然,有男人的声音传来:“钱财都是身外物,我家乡有句话老话,这叫‘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何肆扭头,李嗣冲不知何时已经趴在牢房一面的木质竖栏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俩。
何肆叹了口气:“李大人,你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李嗣冲揶揄道:“不是,何肆,听说你马上就要砍头了,我顺带来看看你,你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