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多财善贾,长袖善舞,实则一场看似与虎谋皮的试探与对答下来,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温玉勇不过是仪銮司的先行一步抵达的平乱助力罢了,快过圣旨到了乔家堡,乔远生还有几天时间深思熟虑,却也心知没有更好的应对办法了。
仪銮卫就这么在乔家堡中道大摇大摆的住下了,之后的日子里一日两宴,一些山珍海味的花销倒是太仓一粟,却是在乔家堡中引起一阵不小的波澜。
乔远生的父亲露了面,名为乔幽谷,如今期颐之年了,倒不是老来得子,而是乔远生是六兄弟中最小的幺儿。
从远生这个名字也可见一斑。
幼子守灶在中原地区倒是少见,如今的乔家堡不如乔幽谷当家之时富庶,六房吃穿用度不说节衣缩食,却终究是比往昔来的艰苦朴素。
也从旁证明了乔远生不是个合格的当家人。
任由谁摊上了这个富养客卿穷待家人的家主,都会心生怨言。
乔幽谷放权多年,如今却是在仪銮司到来的敏感时节再也不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而是重掌大权,自然是自视可以作为家中砥柱,一拳柱定。
乔远生不吵不闹,急流勇退,如此软弱无能,自然是千夫所指,落了骂名。
七月初三,沂州府兰陵县,乔远生在大院安稳两日,他不吱声,儿子乔英和妻子就先坐不住了。
那个本地士族出身的女子,新婚燕尔时也曾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许是当家主母坐久了,开始泼辣起来,竟敢跑去老爷子那边一哭二闹三上吊,乔远生都未必吃她那套,何况是乔幽谷这个公公?
现在已经被禁足了,这会儿正不吃不喝闹绝食呢。
乔远生不去掺和,儿子乔英一天去看望母亲两次,每次出来嘴上都油腻腻的,都不知道擦,唉,乔远生心有戚戚,自己儿子心缺一窍,可能就是这傻婆娘遗传的。
好在是婆娘虽傻,却是自己的心爱之人,也真爱惨了自己。
乔远生只是把这几日的人情冷暖都看在眼里,没有打草惊蛇,思索着到底是自己奉如父母的客卿那边出了问题,还是这些血浓于水的至亲心怀鬼胎?
何肆没想到在乔家堡一住就是三日时间,他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