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了一场鸡犬不宁的清算,之后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初那起头吃绝户的乡绅,就变成了鬼,他有钱有势,自然儿女双全,妻妾成群,却是在舅舅的一系列操作下,也被吃了绝户,都说祸不及妻儿老小,可舅舅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手,出手的是泰山脚下的一窝山贼。
所有人都知道是舅舅的手段,舅舅偏偏就置身事外。
后来舅舅买来了乡绅宅子,为二老修了祠堂,之后流水席大摆了三月,不是这位乡绅的家产雄厚,而是敢去吃席的人真没有几个。
一桌桌席面摆开去,管你来不来人,只要没人吃就统统倒了喂狗。
三个月时间,村里聚集了数百条野狗,个个体型溜圆,还下了不少狗崽子。
之后舅爷又就回辽东去了,不过去时路过了京城,走了一趟外城的墩叙巷,看望姐姐齐柔,还有自己和二姐何叶。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何肆还记得舅舅是个高大肥胖的男人,一张圆脸,眼睛也是笑眯眯的,他拉着自己的手,一边说一边捏着自己的胳膊,他本就肥大的脸,在何肆眼中,就变得更大更圆了。
何肆倒是不怕他,只是那时候何肆才知道自己有个舅舅,叫做齐济,舅舅一脸笑意道:“你娘没给你说你还有个舅舅?”
何肆摇摇头。
舅舅坐下来,神神秘秘地对何肆说着,“都说外甥舅,你长得可真像我年轻的时候啊,别看我现在胖,我当年可不是这个样子,诶……你娘肯定没跟你说过我年轻时候的事情,是不是?”
天可怜见,好在自己并不像舅舅齐济,不然就太砢碜了。
倒是十二岁就小脸圆润的二姐何叶,不管是眉宇还是脸型都和这个舅舅颇为相像。
齐济没有在京城耽搁太久,只是在逼仄的何家吃了一餐晚食,和不苟言笑的父亲喝了一顿割喉的烧锅子。
齐济笑道:“这可比辽东的散篓子要烈上不少,别干喝,吃点花生米,烧穿了胃我姐姐可又要守寡了。”
何三水在这个舅子面前罕见的收敛了脾气没有发作,本来以为是山雨欲来,结果一顿痛饮之后,两人倒是勾肩搭背起来。
舅舅齐济来得突然,走得也快,齐柔站在巷口,一手一个孩子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