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闭眼了,不能睁开。”
齐柔本就是闭眼的,只觉艰难忍痛,用鼻子逼出一个“嗯”字。
刘传玉又是对着何肆几人问道:“家里有罗吗?”
“锣?”何肆愣住,有些疑惑。
刘传玉解释道:“就绫罗绸缎的罗。”
这可把何肆问住了,绫罗绸缎不是就绫罗绸缎吗?“罗”是什么?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何家家境并不算如何优渥,绫、罗、绸、缎虽然都是“织”出来的料子,但经纬线的交叠关系却大有不同,所谓罗,就是质地稀疏而又轻软的丝织品,有纱空眼,轻薄透凉,适于制作夏季衣裳。
何花忽然开口问道:“是纱布吗?”
刘传玉点点头,说道:“差不多,能稍稍透气遮光的就行。”
一说纱布,何肆却是知道了,可他离家许久,也不知道家中有没有纱布,何花却是一拊掌,立刻转身去到了何肆的屋头。
只听“撕拉”一声,有布匹撕裂的声音传来,何肆恍然,何花一定是将他屋中木窗格栅中间的“夹纱”扯了下来。
果然何花带着松绿色的纱布走了出来。
这东西以前精贵,被称为软烟罗,富人家用作以糊窗屉或作帐子的,后来就飞入寻常百姓家了。
何花走上前去,问道:“刘公公,这个可以吗?”
刘传玉转头看了一眼,三指搓了搓厚薄,刚好合适,“去用热水烫一下,给你娘把眼睛缠上。”
何花又是依言照做,转身去了厨房。
刘传玉对齐柔说道:“你的眼睛失明太久了,受不了刺激,只能先隔着这纱罗视物,慢慢适应起来,至少还需要个月时间调养。”
齐柔闻言心中激动,盲目了三十多年,真能重见天日,个月时间算得了什么?
她忍耐着比生产之痛还要明显数倍的疼痛,已经无法开口说出完整的句子了。
刘传玉越是额头微微冒汗,却不是累的,而是耗费心血,他不是医者,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殊为不易了。
但凡齐柔与何肆易地而处,他想要根治眼疾都是随手一指的事情。
何肆能吃痛这事他已经见识过了,大不了先撕裂了经脉再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