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买,何三水忽然愣了愣,看向儿子,“你身上还有钱啊?”
那些银子和钱庄本票不都给他收着了吗?
何肆嘿嘿一笑,“我留了点私房钱。”
何三水问道:“多少?”
“就二十两。”
何肆“如实”回答,只是没有说这二十两是黄金还是白银。
何三水摇摇头,“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身边还是得留些钱傍身的。”
说着何三水往自己怀里掏钱,何肆连忙阻止,“够了够了,不够花的时候我再和爹拿,你看我这一天天又下馆子又买东西的,多浪费啊,钱还是得爹管。”
何三水这才停了手,笑骂道:“老鼠留不住隔夜粮,你可要想清楚啊,这钱给我管可就都变成酒钱了。”
何肆知道父亲是在说玩笑话,就算他一天喝三斤又如何?还不是封丘巷的烧锅酒,八文钱一斤。
这些年来,为了给自己的不想婆娘的不孝子买房子,就没见过他喝过几次上档次的好酒。
墩叙巷的刽子手大多数自了汉,哪个有了钱不是吃光用光的?
只是食住不能太僭越,毕竟这里是等级森严的京城,但饮食真不差,比许多富庶人家都舍得花钱,就奔着人和钱同时没,一了百了、干干净净去的。
何肆小声劝说道:“爹,儿子可不是心疼钱啊,酒你真得少喝,太伤身体了,你看看你这酒醉糊涂的样子,我娘可就要看得见了?不怕她嫌弃你啊?”
“她还能嫌弃我?”
何三水最烦被儿子说教了,小屁崽子,倒反天罡。
可别看他说得斩钉截铁,却是有些色厉内荏,要是真被媳妇儿嫌弃了怎么办?那到时候就和她说,“凑合过吧,毕竟儿子都这么多大了。”
何肆见规劝无用,又是使出杀手锏,“酒鬼短命,爹你不是还盼着我成亲吗?你不想当爷爷了吗?”
何三水一愣,旋即眼里有光,异想天开道:“是江南的女娃子肚里有了?”
何肆闻言面色一僵,无奈道:“爹,你在想什么啊?”
何三水理所应当道:“你们不是已经那啥过了吗?”
何肆忽然一愣,父亲这话倒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