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田舍郎罢了。
须知朝廷之上的老臣乞骸骨的比比皆是,还真有几个不要脸的,在仪銮司查处之前,妄想抽身,纵然是土生土长的北人,也要往上翻出个三代之内的南边祖籍来,告老还乡去南边。
无他,南边还有几处富庶之地,算是受旱灾影响最小的了。
可自嘲空有一身天经地纬之才却是怀才不遇、报国无门的侯元之却是胆大包天,明明是真南人,却不愿南归故里,而是将北徙变成了北逃。
时值北狄朔北部主君射摩蠕蠕求贤若渴,儒、道、释、医、卜筮,凡占其中一艺者,当即奉为上宾。
侯元之一个没见过几场大雪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便是有些玄奇的成功跋涉数千里,翻过两道长城,投身北狄众部之中的朔北部。
便是将来大端成了正统,为其撰史,怕是都要离奇地一笔带过,只能归结天命使然。
六年时间,侯元之养在射摩蠕蠕帐下,起初名不见经传,还是和草原的巫觋一样祈祷、卜筮、星占。
侯元之还有所不及,因为他不会医理。不知道如何并兼用药物为人求福、却灾、治病。
后来开始为射摩蠕蠕讲述儒家传统的帝王之学、治国之道。
待在王帐之中久了,侯元之也渐渐展露出谋士手段,射摩蠕蠕发现他观兵书战策多矣,并且绝非纸上谈兵,堪称用兵诡谲。
虽然并非用兵者,身居帐中,却往往能对战局一针见血,辞如珠玉,被国师铜山细海称为不习武而晓文者也。
这六年来,射摩蠕蠕对其愈加器重。
北狄攻入关外道前,他的地位已经仅在国师铜山细海之下。
射摩蠕蠕能从白羽大汗王成为如今的北狄大君,有他一份深藏不露的苦功。
可众部还未建国大端之前,射摩蠕蠕已经先许以名不正言不顺的国师之位给铜山细海,颇有些空手套白狼的嫌疑。
而对于侯先生却是不曾许下任何承诺。
曾经问过铜山细海,该如何封赏此人。
铜山细海笑道,读书人追求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对侯元之而言,不过是因循墨守而已。
直接平天下有何不可?
这天下志大才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