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奇货可居了,有了与那人在商言商的底气。
罢了,先找他去提一嘴吧,不管他损人不利己,先拱个火再说。
浊山一脉在外界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骂名也由此而来。
即便在化外,他们也不算本土之人,而是一帮来得去不得的可怜人,所以也就自暴自弃,有了祸乱天下、兴风作浪的可恨之处。
……
何叶又做噩梦了。
她梦到何肆死了,死相极惨,倒在血泊中,身体被刺穿,面容痛苦而扭曲。
何叶想要尖叫,却是发不出声音。
她已经梦到过很多次何肆形状各异的惨状了。
她虽然知道这是梦,但却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
想要挣脱,却是连一副身体都没有,偏偏又能对那份痛楚感同身受。
当何叶从一人横竖辗转都探不出手脚的大盘炕上惊觉坐起,已经日上三竿。
今日是七月十八,何肆去蝙蝠寺的第二日。
早些时候的清晨。
京城西郊豸山蝙蝠寺中。
那在何叶梦中死相极惨的何肆,却是一夜未眠。
晨钟幽幽响彻几遍,叫醒也就只有两位本就没睡着的施主了。
没过多久,又是鱼梆云板交替作响,是到了用斋的时辰了。
蝙蝠寺这等子孙丛林不比毗云寺那十方丛林的规矩森严。
不过斋堂一天两食、过午不食还是一以贯之的规矩,并不因为两位善男女的到来而有所优待。
早粥最晚留到卯时。
摆出锄镢头架子一夜未眠的何肆打开房门,叫同样不得安睡的何花用斋饭。
何花面庞带着些憔悴,眼中透露出疲惫。
好在见到何肆就好端端站在起眼,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的何花终于是暗自舒了口气。
何肆见她一脸疲倦,关切问道:“是没睡好吗?”
何花点点头,反问道:“你是一夜没睡吗?”
何肆笑了笑,“你知道了啊。”
何花轻声道:“因为你没打鼾。”
何肆从小有打鼾的毛病,只比磨牙梦呓不断的何叶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