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导致自己如此“娇儿无力”的男人就在眼前,却是眼光促狭,贼喊捉贼,何肆一脸无奈,向他投去幽怨的目光。
今时不同往日,何肆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听不懂荤话的雏儿了。
何花脸皮薄,女子本就早熟,比何肆大三岁的她更是面色涨红。
她也知道李嗣冲是在帮助何肆解厄,自然不会因为何肆的凄惨模样就是非不分,以怨报德,而且面对李嗣冲,她总是有些本能的畏惧,想要敬而远之。
何肆没什么胃口,陪着何花去斋堂吃了些粥食,半点儿不觉着饿,单纯为了让何花放心。
在毗云寺的第三天也很快过去,何肆已经快忘了今日是什么时日。
算是应对了那句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何肆不是真崇佛之人,除了每日例行行香,练刀,祓除残余血毒。
剩下时间都用来看书了。
……
七月廿八。
何肆在蝙蝠寺的第十一天,李嗣冲着手为他祓除血食之祸的第十天。
这期间,何肆每三天都会带着何花回家一趟,见见父母,报一声平安。
每次也会不太顺路地路过孙家,看一看那梦树上的十八个结,都还在。
得知何叶已经十日没有被噩梦惊袭了。
不管是巧合也好,还是归结梦树的神异也罢,总算是个好消息。
何叶如今有些迷信的把那个扯断的梦树结放在盘炕上,压在枕头下面,说是能解梦。
不过昨日何肆没有回家,因为他的状况不太好,已近形容憔悴。
这十日的摧残,真就一日比一日难熬,昨天他差点没有彻底昏死过去,何肆再没有瞒着何花的念头了,没有何花的贴身照料,他连独自行走都颇为困难。
月末的天气稍冷了些,但着单衣沐日光,刚刚好,说不出的安适。
何肆忽然想起《诗经》中的一篇,“日出有曜,羔裘如濡。”
他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如此看来,自己也不算彻底的不学无术嘛。
到底是有过目不忘的底子的。
何花看着面目黧黑、形如枯槁的何肆,眼里收敛了悲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