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耷拉的老人一般,好在被衣袖遮掩,只是整个人看着恹恹的,没有精神。
李嗣冲这个罪魁祸首看着,倒是也有几分不落忍了。
不得不承认,何肆这小子,的确是个狠人,对自己也狠。
从第三日开始,自己在他体内一份横征暴敛之后,他都需要回神好久,其间宛如挺尸。
也亏得有他那位待年媳姐姐悉心照料。
毕竟屎尿齐流的腌臜样子,自己只有嫌恶,可不会去料理他。
而何肆在两日已经受不住寮房的荫蔽了,需要整日沐浴暖阳,晚间也是盖了两层棉被。
好在时下才是七月末,秋高气爽,不冷不热,若是数九寒冬,真怕他撑不过去。
看着何肆的身子渐渐单薄,李嗣冲的心中倒是烦闷起来。
十日时间过去,比自己预计的还要久,自己尚未将他体内的血毒全部祓除,总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残留。
李嗣冲知道只要无法根除这血食之祸,那一切都是作无用功,早晚还会有旧念复萌的一天。
李嗣冲都担心何肆能不能挺过明日那一次攫取掠夺。
实在是自己在他体内已经找不到什么残余了,真是奇了怪了。
这叫李嗣冲百思不得其解。
宗海和尚这两天同样也憔悴了许多。
何肆不睡,他便也不睡,生怕哪一夜自己睡着了,错过了那可能会出现的梦境。
不过何肆当初还算精神奕奕之时便说没有准备好,现在都已经形容枯槁了,怎么还敢贸然入睡面对那可能发生的恶堕呢?
何肆谨小慎微至此,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他真的贪生怕死。
正此时,林静人身噪,山下似乎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疲累还带着几分抱怨,无非是说着寺庙为何要建在山顶云云。
好像是何叶?
何肆如今五阴炽盛,伏矢魄也病恹恹的,颇为迟钝。
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二姐怎么可能来呢,凭她一人,都出不了京城的。
何花却是站起身来,走到依山而建的飞架栈道上,依靠石雕栏杆向下望去。
是弟弟李舒阳拉着妹妹何叶正在登山,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