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陛下,我这骨头,可硬,一刀怕是不够。”
陈含玉点点头,云淡风轻道:“我知道,你在广陵朱家朱全生那里得了佛骨金身的机缘。”
何肆没有说话,如此看来皇帝也不是世事洞明的,至少他还不知道那姜素的真实身份。
陈含玉又说道:“但你不是刽子手的儿子吗?你爹好歹是京城首屈一指的刽子啊,你就这么给他‘挣面’的,庖丁解牛学过吗?割皮解肌,诀脉结筋,批郤导窾,会吗?”
何肆点点头,“会的。”
陈含玉一扬手,“看你表演。”
何肆心头咒骂陈含玉八辈祖宗。
然后将右手缓缓用力,刀刃切入腋下。
见何肆面无表情,陈含玉啧啧道:“何肆,你好歹皱一下眉头啊。”
何肆这才如他所言皱眉。
疼是真疼啊,但是皇帝不开口,不敢皱眉头。
然后龙雀大环豁开皮肉,这一刀,直接切断了走行于此的手太阴肺经、足少阳胆经、手厥阴心包经和手少阴心经。
好了,胳膊已经半废了……
何肆继续用力,陈含玉看着他,至少面上是兴致勃勃,饶有趣味,何肆骑虎难下,好在是没有表露出一丝犹豫。
正此时,李嗣冲的声音远远传来,“差不多可以了啊,给我点面子,别叫陛下口中的高人变成误人子弟庸人。”
何肆听到李嗣冲的声音,心中一喜,却不露辞色,依旧没有停手,此刻刀锋已经嵌入了肩胛与肱骨之间的间隙。
饶是以龙雀大环的锋利,如此缓慢行刀,还是叫何肆面色惨白,汗如雨下。
远处宫娥搀扶踉跄而来的李嗣冲看着并未停手的何肆,眼里流露出一抹赞赏的笑意,心道,“不错,我这高人教得好,徒弟的悟性也不差。”
就当何肆用龙雀大环将手臂分离一半时。
面色苍白的李嗣冲堪堪走进了武英殿。
李嗣冲还没再说什么,陈含玉就一脸不耐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停手吧,做戏谁看呢?”
何肆这才放下龙雀大环,左手已然全废,无力垂落着,血流如注。
何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