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静待下文。
陈含玉果然笑道:“何肆,我承认你这次的装模作样没有叫我厌烦,算你有点儿本事。”
李嗣冲一旁笑道:“是我教得好。”
这时候讨乖和讨死的界限实在是太模糊了,也就李嗣冲这个太子伴当能够把握分寸。
陈含玉已有猜忌,再不坦诚相见一些,他心里的小疙瘩就要长出来了。
陈含玉扭头看向李嗣冲,一脸阴沉,“李永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李嗣冲耸耸肩,“因为独得陛下恩宠,所以才不敢欺君啊,难道陛下希望臣下都是些欺君罔上之人吗?”
陈含玉不再看他,却对身旁随堂太监说道:“给他赐个座。”
李嗣冲就站在原地,等着一把太师椅送来,不合规矩地摆在他站立的堂中。
然后慢吞吞瘫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这皇帝当的,死要面子,非要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会儿心里还不知怎么谢他呢。
陈含玉转头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刘传玉,“刘伴伴,你去看看,那条手臂能接上吗?”
本就一直站在何肆身边的刘传玉直接将手搭在何肆肩膀,气机灌入,一番仔仔细细地探查。
然后转身回禀道:“可以的。”
陈含玉点点头,转头对自己身旁一个唇红齿白的太监说道:“元童,你去,帮他把胳膊续上。”
如今皇帝陛下身边的正红人,司礼监秉笔太监庾元童点了点头,来到何肆身边。
陈含玉居高临下问道:“何肆,知道为什么不叫刘伴伴帮你吗?”
何肆无力摇了摇头。
陈含玉笑道:“因为元童他啊,他下手没轻重的……”
何肆默不作声,心中又是咒骂陈含玉。
这是李嗣冲教他的。
陛下骂你,别还嘴,但可以心里骂回去。
反正人心隔肚皮。
总是个被猜忌的,心里不骂,人家觉得骂了,就很亏。
果然心里骂出来也是爽的,能缓解一下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