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陈含玉一伸手,庾元童送去一块厚织的被称为“锦中之冠”广陵云锦,披在陈含玉右臂之上。
陈含玉一吹口哨,隔着黄琉璃瓦歇山顶都能听见一声响喝行云的长唳。
一只通体雪白点缀灰羽的矛隼从大开的正冲贯而入。
落在陈含玉右臂。
陈含玉看着何肆,说道:“么凤,你也见过几次了吧?”
何肆点点头。
陈含玉说道:“它为了寻你回京,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重新介绍一下,它现在是大离凤毛麟角的超品存在,一等侯爵兼云骑尉,爵号‘翀举’,你见个礼吧。”
列侯封爵非人之物,上一次如此儿戏,还是前朝的那位太祖,将柿子树封为“凌霜侯”。
何肆却没有一丝犹豫,又是对着那滑稽至极的“翀举侯”行大礼。
陈含玉对何肆的态度挑不出毛病,只觉得甚是无趣。
他一抖手,么凤展翅高飞,忽然问道:“何肆,你知道离朝百姓一亩地的田赋是多少吗?”
何肆摇摇头,“不知。”
陈含玉嗤笑一声,“你当然不知道,南北各地各不相同,依照谷物质量和地区远近,每石谷物折银从半两至二两不等。如今北狄作乱,为筹措军饷不得已加派田赋,每亩加派三厘五毫,除兵荒蠲免,今年实征银五百二十二万余两。”
何肆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陈含玉又问,“你知道离朝一年用来戍边辽地的粮饷是多少钱吗?”
“不知。”
何肆依旧摇头,却是有隐隐些不好的预感。
“整整三百万两雪花纹银啊。”
陈含玉左手一拍桌案,怒道:“何肆,你知道你舅舅在辽东做什么生意的吗?”
何肆已经不敢摇头说“不知”了。
陈含玉叱骂道:“卖国巨贼!他居然敢在边关倒卖马匹铁器,还敢在北狄放翰脱钱!”
何肆有些哆嗦,心道,“这就是闻人官家说的正经鲁商生意?”
其实陈含玉只是为了敲打何肆,难免有些夸大其词,只说齐济在边关的卖国行径,却是没说有齐济在,辽饷多大的窟窿都能填上,不至于叫那些边邑重镇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