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醒了,但是看到你这傻丫头都要哭了,我还能憋着不说话吗?”
杨宝丹闻言一惊,连忙道:“那你快别说了,好好睡吧,早点醒来。”
老赵揶揄道:“然后陪你去京城?当然不去也行。”
杨宝丹眉头一蹙,“去,怎么不去?你还想抵赖不成?”
老赵又好气又好笑,“呵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如直接外嫁了吧,我们两人去,我一人回,不过在京城可没人护着小姐了,到时候被大妇欺负,小姐就只能委屈巴巴的受着了。”
杨宝丹哼哼两声,一扫连日来的忧郁,乐呵呵道:“谁是大妇还不一定呢。”
“行了行了,我要继续睡了,这回估计就要七八天才能醒了,这几天就别叫人来看我了,尤其是你爷爷,我最烦他,老在我身边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好几次我都没忍住想骂他了。”
杨宝丹点点头,“那你好好睡吧,我去和爷爷说一声。”
老赵这次没有回话,只是原本平静的面上看起来多了一丝倦意。
杨宝丹伸手摸了摸老赵这张老脸,眼泪忽然就涌了出来,嚅嗫道:“老赵是天下最好的老赵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宝丹朦胧的眼里,老赵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笑意。
……
京城外城,墩叙巷,何肆总算是勉为其难凌迟了年猪两千四百刀。
猪没死,但也就剩一点骨头架子了。
屎尿流了一地,混着血水酸醋,臭气熏天。
何肆最后一刀点心。
年猪终于得偿所愿,死了。
人和猪都是如释重负。
没有人散场,没有人说话,确实是没想到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可以做到这等地步,换作任何一个手艺顶好的刽子,这两千四百刀最少也要分三天时间完成啊。
何肆杀生虽然不少,却从未虐生过,此刻面上不太好看。
原来自己动手,和在刑台下看着父亲动手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何肆只觉得身心俱疲,甚至有些反胃。
还有那好像假惺惺却又真实存在的歉疚。
天生万物以养人,猪也在万物之内,人吃猪,仿佛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