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愿意给你仁慈,我有的是时间,你明明可以阖家团圆,儿孙满堂的,为什么不肯呢?”
何肆摇摇头,“李哥告诉过我,当为秋霜,无为槛羊;王夫子告诉过我,至圣说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亚圣说,舍生而取义者也;师爷告诉过我,少年仗刀求活,刀意最盛,老朽横刀求死,刀势最横,至于生死之间,若白驹之过隙,拔刀、归鞘皆有可为。”
何肆一边说话一边呕血,却是眼神精亮。
“宗海和尚”笑吟吟道:“屁话恁多,那就再摘了你的口条吧。”
何肆咯咯发笑,状若疯魔,“天老爷也不过如此,自觉说不过我,就要摘我口条。”
何肆握住龙雀大环,后退一步。
“宗海和尚”并不着急动手,想看看他所谓的大有可为,是怎么样的。
人屠徐连海啊,他应该已经投胎了吧,倒是没入三恶道,他那师父、师祖倒的确都是化外人,自己曾经的主顾,但香火情也就到徐连海为止了。
何肆倒持龙雀大环,朝着自己右脚来了一刀,削去了一根小趾。
“宗海和尚”眉头微皱,“失心疯?”
何肆咧嘴一笑,笑容狰狞道:“李且来告诉过我,少了根脚趾,下盘有缺,面对高人之时,会是破绽,其实我早就想过了,既然长不出来,就再砍掉一根求对称吧。”
“宗海和尚”露出些许惊异,“何肆,你还真想和我过过手啊?”
何肆低声道:“宗海师傅和我说过,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是故逢擒则奔,虮虱犹知避死,将雨而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
“宗海和尚”呵呵一笑,“想得挺美,又要活,又要顺心如意,你以为你是谁?”
何肆依旧说道:“宗海师傅说过,恃我强而凌彼弱,理恐非宜;食他肉而补己身,心将安忍?”
“宗海和尚”面露不屑,“满口都是别人和你说的话?你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吗?”
“有啊,”何肆咧嘴一笑,“我的出身不好不坏,是个贱业刽子手人家,街谈巷议听过不少,怨词詈语更是耳濡目染,但我很少对人恶语相加,不是我心善,而是一直攒着功力呢,我现在好想骂你,但我一直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