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却是问,“真的会有以后吗?”
何肆顿了顿,轻声道:“会有的。”
何花泪如雨下。
何肆与她贴脸,以脸颊擦去泪水,即便是传音入秘,也尽量使自己音色柔声些,好似打商量道:“姐,我们以后搬家去江南吧,那边暖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很多的节日,有钱有闲,百姓喜乐,你是不知道,他们为了名正言顺的节庆,甚至还会给荷花过生日呢,就是水里的荷花……”
何花努力没让自己啜泣出声,笑道:“荷花生日啊……真是好奇怪呢。”
何肆点点头,“就在六月二十四,那时候我在金陵渡遇到的,荷花荷藕论筐买,还有文人雅士用鲜嫩的荷叶当酒杯,江上都是莲灯,赏荷、饮酒、吟诗,好不热闹。”
何花点了点头,品味到滑落口中的咸涩,泣不成声道:“好……以后都听你的。”
何肆笃定道:“一定会有以后得。”
两人洗好碗,何肆让何花早些歇着,他要去找师伯屈正,教他透骨图。
当初老赵花了三天时间,治愈了脊伤,如今师伯的胸骨全断了,好在是新伤,应该治愈起来更快。
他还要和师伯坦个白,不能总叫他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掺和进来。
他若是还愿意帮自己,自然是感激不尽,若是不愿,也是于情于理,不存在骗的。
师伯应该是个老光棍吧?难得收了个徒弟,和老来得子也差不多了。
哪有叫他为了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道理?
这个师伯啊,他也看透了,每次对自己喊打喊杀的是他,豁出性命来救自己的还是他。
何肆实在受之有愧。
何肆走出厨房,和父母打了个招呼,他们也恰好打算回房了。
护道晚安之后,何肆轻轻推开房门,刚被何三水伺候吃了点东西的屈正半靠床上,手握大辟怔怔出神。
听到何肆的声音,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强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显然新伤未愈,动作有些艰难。
何肆赶紧上前扶起了他,问道:“师伯,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屈正摇摇头,才不会告诉何肆自己挂念一个九岁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