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玩忽职守?
虽然午时三刻未到,但所有人都早早候着了,可不就是他来迟了吗?
他什么身份,也配叫自己这一班子人久等?
何肆的伏矢魄扫过台上那位刘大人,不由得有些唏嘘,至今不知道他官秩几何,却依稀记得是他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烙上大逆罪责,对自己而言,那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
可对刘硕而言,则是不过短短半年时间。
可叹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如今何肆心里对他倒是没有太多怨怼了,哪有什么是非对错?台上之人,也不见得高高在上,更说不上随心所欲。
这或许也是那天老爷刘景抟背后操手的一环吧?
李铁牛上台之前,压低声音对着何肆轻声说道:“待会儿我行刑,那些剐下的钱肉,你留意些,别叫旁人捡去了,还有那些等着沾人血馒头的,还有路过野狗,你都得防着。”
何肆闻言愣了愣,问道:“这是为何?”
李铁牛解释道:“就当食补了,原汤化原食,你这借来的颗心,想要彻底变成自己的,就得这样做。”
何肆点了点头,没有觉得膈应,毕竟只是吃人而已。
不仅自己吃,在场观刑之人,绝对也有不少存了吃人心思的。
人身可入药的说法,自古有之。
例如杀人取胆,放入酒中饮服,乃军中壮胆之术;人血蘸馒头,可医瘵疾;人魄磨水服之,镇心,安神魄,定惊怖癫狂,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所以只要到了秋罚之时,不管是斩绞凌迟,皆有百姓围观,遇上那些没有家人收尸的,或者罪大恶极不敢收尸的,也不乏大胆者以钱争买其肉,开膛出其肠胃,和烧酒生啮,拾得其骨,以刀斧碎磔之,磨水服之。
毕竟人通身是宝,近三百个药方,无所不括,可谓包治百病,管不管用就不知道,至少是老话说。
何肆作为刽子人家的孩子,从小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可以说司空见惯了,起初心里还想着,狗尚且不会同类相食,人却想着吃人?这合乎情理吗?
是该说是禽兽也,还是禽兽不如?
半大的时候,他就再没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后来何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