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枪祠》。
还真是到家了……
吴殳呆立铁枪祠门口,片刻后,搂着苏枋,无视那厚重的铁索,直接穿门而入。
苏枋看着那只有一进两间地基的院子,门面看来倒是精巧,里头嘛,就十分寒酸了,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供奉着一尊威武的铁铸人像,手持铁枪,神情肃穆,须弥座下点着几盏油灯,地面铺着石板,被脚步打磨得光滑如镜,如今却是积了一层厚灰,在庙堂的一角,摆放着几只破旧的蒲团,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香火鼎盛。
吴殳神色缅怀,好似自己凭吊自己一般。
苏枋咯咯一笑,促狭道:“没想到这瓮天之中已经八百年过去了,你吴殳的大名还是响当当的,难怪你要来这里,原来是歆享香火来了。”
吴殳摇了摇头,没有在意自己婆娘的揶揄,只是将目光投向那堵墙壁,上头草书一篇《吴铁枪窑赋》,详叙着铁枪祠主人沧尘子和传说。
花须蝶芒,游云惊龙,涂涂改改十几处,十有八九是酒后所作。
吴殳这等境界自然一目十行,眼神却是在这短短不过百字之间不断逡巡,神色凝重,眉头也是越来越重,“这他娘的是谁写的?”
真是比野史还野啊……
什么叫吴殳面目黝黑,身体魁梧,力大无比,轻权贵,重情义,为乡邻所敬重?
什么叫吴殳本名吴桥,早年入赘到崑山,尚武成痴,遂改名吴殳,谐音武术,高才博学,却是一身平淡,没有任何功名仕履可述,经常过着寄人篱下的清苦生活?
他奶奶的,关键还有驴唇不对马嘴的一段,自己不是当了赘婿吗?怎么还少年化名从军,随太祖征讨?
还以骁勇闻名,每战常为先锋,持铁枪驰突,冲锋陷阵,屡立战功?
这是吴殳生平事迹吗?倒是毫不吝惜赞赏之言,可怎么滴连吴殳本人都不知道呢?
吴殳面色发黑,双眉倒竖,随手一挥,抹去字迹,却眉头更皱,此举竟显出那落笔之人的笔力超群,端的是力透纸背,入木三分。
只见璧上龙蛇纷纷剥落,一层又一层,直到露出青砖才不见字迹。
苏枋见状捂嘴轻笑,“都说人死万事空,可不是吗,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