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气盛的趟子手。
十几人拖着膘肥体壮的年猪,哪是七手八脚可以形容?
三条条凳用绳子并在一起,年猪就像没分量似的被架了上去。
没人不卖力的,一时间年猪身上都没有下手的地方了,两排八对猪奶都没有一个放过的。
年猪哀号不出,只感觉自己被泰山压顶。
都是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的武人,哪里需要请屠户?
一个精壮镖师自告奋勇,手持攮子就走了上去,对准年猪脖颈就要下刀。
结果就发现一群趟子手下手没轻重,已经把年猪活活掐死、压死了。
镖师一愣,抬头看向众人,无奈道:“不用杀了,猪死了?”
一众年轻趟子手后知后觉,纷纷撒手后退,各自掩饰惊慌尴尬的神色,徒留直挺挺的年猪四脚朝天躺在条凳上。
一旁指挥的老赵见状大骂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还愣着做什么?趁热放血啊?等血凝肉里了,这三百斤的猪就废了!”
客厅之中,独臂的杨元魁听着老赵的咋咋呼呼声,无奈摇了摇头。
“这老东西,分明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稳住,他就是没个老伴的原因,轻佻了一辈子,不过也好,没有暮气,看样子比我有活头。”
一旁杨延赞笑道:“爹,老赵就这个脾性,你说话轻些,他听得见的。”
言外之意,少去戳老赵心窝子,这大喜的日子,府上张灯结彩,您老人家脸上别披青挂彩。
杨元魁闻言面色微变,转移话题道:“还叫老赵?宝丹都管他叫爷爷了,你不改口?”
杨延赞笑道:“老赵习惯了,叫叔叫伯都感觉不对劲?”
杨元魁单手一拍桌子,佯怒道:“难不成你还想叫爹?”
杨延赞哑然失笑,也是戏言道:“可使不得,怕被老赵拉去滴血验亲。”
杨元魁笑骂道:“滚滚滚!”
杨延赞假意往外头张望,“那我走了,关外道蓝田苏氏和京畿的定远镖局都递来名刺,说今天就要登门拜访了,苏氏那边的王客卿是冲老赵来的,还有一对兄妹,宝丹的朋友,我来招待吧,至于定远镖局那边,同时镖行,同气连枝,爹你也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