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顿时明悟,“是那位丈六黄金裹小身的老先生是吧?却是可惜了,他要是再年轻一些,或者境界跻身多久一刻,我不至于轻易杀他。”
李嗣冲问道:“他确乎是死了?”
陵光爽利点头,“应该吧。”
李嗣冲又问,“那戴平呢?”
陵光摇头,“不知道……”
然后他就是一顿,忽然笑道:“也死了。”
看样子是灵感一番,说与天听。
李嗣冲有些欣慰,有投胎才算是真死了,没投胎在地狱受磋磨,便是非生非死。
天老爷果真不是输不起的,还是留了些薄面的,但凡土着身上有些化外根柢的,他都网开一面,而同何肆交情不深者,也是抓大放小。
陵光似乎知悉李嗣冲心中所想,好意提醒道:“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呐。”
李嗣冲转身,整个人沐浴熊熊火光之中,也似穿了一件大红袍。
周身不断传来“滋滋”炙烤之声,流淌的是人油。
李嗣冲面上贴金道:“我心匪石啊。”
陵光点了点头,真是很有意思,大多土着都觉着自己烂命一条,有本事者不受招安,没本事者,求不来天眷。
“你倒是个自了汉。”
李嗣冲说道:“大黑天背火能焚烦恼业障,还真是敌我不分啊。”
李嗣冲自是恶贯满盈之人,杀人无数,他的武道偏长众多,不囿于一二般武艺,大半都是在诏狱之中师学而来。
付出的代价嘛,就只是求自己吃了他们而已。
也不是活吃,是先杀了,人死顷刻,再将还暖和带着热气的臭皮囊物尽其用吧。
李嗣冲将诏狱吃空一半,刚好时年十八,那时候还未入五品。
陵光笑道:“快些收了神通吧,我怕你步那位赵国公的后尘,还是自焚。”
李嗣冲摇头,笑道:“业障焚起,我现在只觉饿鬼道都远在天边了,胃口更好了些。”
从来只闻以水洗水,徒劳无功,今日他就要以火克火。
李嗣冲语气沙哑道:“至于烦恼,我现在只有一个……”
陵光若有所思,“你且说说看?”
李嗣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