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双刀劈砍出火星,在阿依帖木儿的愰骇之上留下密密麻麻的豁口。
龙雀大环未见寸功,都是大辟所留。
可品相稍差一些的大辟却也不堪重负,随着何肆占尽上风,但每一主动的挥舞,都好似一根榔头在抡砸它的刃口。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
这大辟终究是太争胜,过刚易折。
又是经过一次重铸,此刻也是崩碎在即,似那吴恏师伯曾经手下的“弃市”一般,结局自然难有二致。
何肆微微收力,倒是有些微的惊讶,这阿依帖木儿手中的愰骇平平无奇,才三十六斤,却真不是凡物。
对方膂力远胜自己,何肆的双手虎口撕裂又恢复,殷红的气机莹润大辟刀身,为其添了一层加护。
阿依帖木儿意气风发,笑道:“这就是你口中辟恶除患,不喜暗陬的大辟之刀?”
何肆无奈,自己同吴指北老爷子三年之约,方才过去半年。
此刻若是要寻他再铸大辟,一则是出京有些麻烦,二则就有些祸水东引的嫌疑。
何肆忽然想到曾经同杨宝丹北上路过的倒士山。
“士”“干”皆剑之象形。古礼,剑忌指人,剑尖向天为“士”,示士人贵族;向地乃“干”,表能工巧匠。
倒士一词,兼而有之。
曾有铸剑大家在山上,磨山石,淬泉水,得名剑,铦利绝伦。
何肆因着承继了王翡不少记忆,也是知道了那倒士山的奥妙。
本就是一块天外奇石,大石敢当。
故而以此山石作磨砺,多出名器。
可惜他没有铸剑之才,到时候赴约路过倒士山,却是可以把龙雀大环磨砺一下。
此念一出,大辟登时嗡鸣不已。
好似一腔情深终究错付。
何肆无奈,要不回京城之后,再去摩柯洞寻几本刀兵铸造学说?
反正心识前往阿鼻地狱的时候,可以慢慢品悟,自找些小小刑罚,真不耽误。
阿依帖木儿见他愣在原地,也是没有趁人之危,只是皱眉,喝道:“你这厮,比试到一半,怎么还站下了?”
何肆这才回神,赧颜一笑,“真是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