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间在无价值之人身上,遂只淡淡道:“两位先坐吧。”
楚鸢闻言,回了神,掌心的疼痛越发清晰。她坐到一旁,轻笑了两声,端起桌上茶杯抿起来,雍容道:“当初臣妾进宫时,君上便一心扑在了先生身上……如今看来,倒是不出所料了。听说还有一月多便是小殿下生辰,不知君后可有准备?”
说着,楚鸢情真意切地看着江晏栖,“宫廷宴会,君后才初初见识两次,若有不熟之处,臣妾可替君后分忧一番。”
话落,她无力的心田又带了几分得意,仿若只有在他国卖弄她的公主身份,夸大她所知的宫廷礼仪,才能真正慰籍她那颗久旱不得甘霖的内心。
傅清越稍带厌恶地扫了一眼楚鸢,又看着江晏栖发髻上簪着的桃木簪。
她认得的,那是顾听桉用了七年的桃木簪。他一向视若拱璧,只是如今易了主。
自入宫后,傅清越便褪去了那艳红绯衣,换上了素净青衫,整个人都寡淡了起来,举手投足间也愈发似江晏栖般平静。
江晏栖唇畔挂着淡淡的笑,没有丝毫尖锐,淡淡道:“本宫不知丽妃学习一样新物要几何之时,但于本宫而言,一日多矣。”
此话的语气平淡如水,却愣是让楚鸢无地自容,嘲讽一个博古通今的女子无知,她怎能不落下风?
口舌之争,她既争不过傅清越,也争不过江晏栖。
只是,其余之事,可便不一定了。
容色不变,楚鸢道:“君后是太学首位女先生,的确是有七步之才。不过君后若有需要之处,臣妾会尽力相帮。”
傅清越看着,心中嗤笑。以楚鸢欺软怕硬的性子,江晏栖其实只需放句狠话,楚鸢就不敢猖獗了,偏生她性子太软。
不过,这同她有何关系?
她不是圣人,也做不到对江晏栖毫无芥蒂,自然乐得看她们撕咬。
远日浩荡,冷风冽冽,绀碧遥空秋意生,深檐当午暑风清。
“我听说人在展颜时,无法吐纳。”
顾听桉悄无声息地便站在了江晏栖身后,一袭白衫清冽,在此秋寒中如是阳雪。他凝着立于寒风中的女子,修长的手指上还缠绕着一根红绳,在他白皙的指间很是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