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虐待么?”
“不管是不是顾府尹有意安排,四兄,适才你说他们是酷吏,对崔义士多有虐待。这个自是不假。可我却觉得,如此一来反倒保住了崔义士的性命。李锜诸多义子,有来杀我的尹九,那自然会有受命来杀崔义士的尹八、尹七。咱们去长安的路上遇到水匪劫杀,难保这两位衙差就没遇到过。”
“你是说?”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他们就是两个在衙门里受排挤的受气包,才被拉出来出远差的。若他们不是装的,真的是眼界有限,咱们就需得提点他们知道其中的利害。其实,奉皇命押解犯人也不一定非要劳动京兆府的人!圣人之所以选择顾府尹做这件事,本就是存了更深的意思在里头。而顾府尹又选了他俩执行这趟押解任务,也是有深意在里头的。他们此行,不仅要在路途中保住崔义士的性命,活着将他交到李锜手中,还要将在浙西的所见所闻带回长安去,才算真正完成差事。他们二位是皇差,李锜自然不敢将人扣下,这便是佐证。”刘绰道。
“若圣人和顾府尹其实并无此等深意呢?”刘谦道。
刘坤一锤定音,“绰绰的意思是,不管有没有这层深意,咱们都要这么说!”
刘绰道:“正是如此。只要他们信了这套说辞,之后必定会对崔义士多有照顾。同样的,若他们真正想的是,以苛待和皮外伤的幌子,麻痹李锜的刺客,保住崔义士的性命。那今日大厅中那一幕,便是他们听说了咱们是赵郡李氏的,还要去长安赴任,想要借阿耶的口最后为崔义士搏一把活命的机会。”
刘珍听完刘绰的话后,自叹不如感慨道:“绰绰,你若为男子,能参加科考,去朝堂奏对,必能入主中枢。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想到过,为兄真是自愧不如。”
刘谦道:“绰绰,怎么听你这么一说,那两个小吏倒也是了不起的义士了?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咱们一母同胞的,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多?这回我也是真的服气了!”
刘绰心道,无它,只不过上辈子我看了很多谍战剧和权谋剧而已。套路见多了,自然会多想些。
不过,这回我大概率是想多了。这两个衙差应该只是会错了上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