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死亡能够消弭这庸俗的一切,其原因乃是他把自己的幻想寄托在某种极为宏大的事物中。因为他无法理解死亡,那不可知的东西就成了可以寄托一切的摇篮。类似于道德经玄之又玄的经文中,那晦涩又无法理解文章被历代无数的作家批注,又从中生出许多不可思议的奥秘来。哪怕他能凭借天资侥幸理解出其中几种奥秘来,也绝不敢断言自己已经参透了全文,而那乐此不疲继续参悟的过程,竟成了他得以摆脱迷茫的理由。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死亡永远不会是答案,它只是生物意义上的结束,仅此而已。
生物学上用电子信号刺激大脑皮层电极反应的间隔,已经充分证明个体在觉知道任何“去行动”的冲动感之前,大脑已经为肌肉执行了相关动作。换言之,所谓的意识,根本上是大脑产生的欺骗个体的假象。你能觉察到自己拥有大脑,为什么没有想过是大脑事先加给你的意志呢?
那他未来的规划,他的理想是否也是由大脑赐予他舒适的感觉呢?
“大刀向着鬼子头上砍去。”江离随口喊道。
“江离,你是不是要造反?”雪之下愤愤的端着茶走来。这里只有她听的懂九州话。
她戴着巫女首席的天冠,五色的编织绳顺着脸颊垂落在她的胸前,头冠上点缀着新鲜从林间踩下的紫阳花,娇媚的花瓣上还停留着清晨晶莹的露珠。
“这是玉露茶。”雪之下一边说着一边把装有茶叶的白瓷碗递给江离。
松针般富有生气的茶叶上漂浮着若干活泼可爱的木鱼花。
“平冢老师说,如果斋藤想喝的话就让他自己来拿。”雪之下对着江离身后的斋藤微微行礼,摒绝了斋藤眼巴巴的目光。
江离捧着瓷碗小心啜饮了一口。海苔与木鱼花的香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口腔,餍足的饱腹感让他轻轻眯起了眼睛。
“怎么样?”
“还行。”
“那就好。”
雪之下接过孤零零只剩下茶叶的小碗。不计较江离的评价。
“我说,你们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江离从早上到现在干了一上午的活,雪之下她们也几乎玩了一个上午。
“一切都是平冢老师自作主张,你为什么不去找她算账